竟是个耳坠。还是个他从前从未佩过的耳坠。
“想去哪?”
“知?么?——”
不可能啊?那一日,顾光霁分明并未在柏己手讨得什么?好,反倒是险些丧了命。
柏己定定注视她片刻,蓦地轻笑了:“还好,你终究还是回来了我边。”
温萝飞快地抬眸扫向柏己侧空的上位,正起坐过去,腕间却陡然袭来一?不容置喙的力?,扯得她措手不及间一个趔趄,再一次跌坐他蕴着极淡血腥之气的温怀抱之中。
将发丝轻轻别至她耳后?,那只在她细腻面颊上连的指尖却并未收回,反而缓缓,终是眷恋地停留在她致的颌。
视线却猝不及防地掠过柏己耳侧略显凌的青丝之间,间或?的那一小片冷白的肤,以及耳垂之上似曾相识的玄铁痕迹。
只不过,在她面前?如此脆弱的一面,于柏己而言恐怕已与甘心暴致命的要害一般难得,其中细节与缘由,多半是不与她多说的。
距离骤然拉近,原本空旷的殿宇之中冰冷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两人织的呼而柔和温地涌动起来。
分明前两日见面时,他还不是这副模样。
近距离望见柏己如今的模样,温萝不禁呼一滞。
思绪被脸侧微凉却柔的拉扯回现?实?,温萝回过神来。
她上,虚虚倚坐在他浸满雪松凛冽清香的怀中,纷扬的青丝随着动作无声?地自她脸侧坠,发梢调地勾连着他随意垂落肩的青丝纠缠,一手意识撑于他慵懒倚靠的椅背之上,另一手被他轻柔却地扣在掌心,五指无声?无息地指,严丝合地十?指扣。
那么?,便只剩一个可能。
既然是要谈正事?,再像此刻这般拉拉扯扯显然不太合适。
只见柏己神不明地抬手抚了抚她耳侧因重?力而落的碎发,慢条斯理地开,“曾有一个瞬间,我甚至在想,你究竟会不会来。”
远远观来隐约的憔悴疲惫之相不仅并未随着她的靠近而消退半分,反而分毫毕现?地尽数暴在她视野之中。
不等?温萝回应,他面却若有似无地一变,剑眉微敛,猛地偏过。随即,一阵极尽压抑的轻咳与隐约随着他动作而逸散至空气之中的甜腥之气,便突兀地涤过一片寂寥的空间。
柏己似是已平复了暗伤,此刻正平静地倚在王座之中,眸光闪跃着笑意落在她上。
思及此,温萝便歇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只在一旁轻轻握住他依旧停留在她指之中的指节。
随着两人这番动作,柏己视线避无可避地落在她近在咫尺的发间,意味不明地抿了。
闻言,柏己面微滞,略有几分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半晌才轻声??:“……当年的事?,抱歉。”
话音微顿,他似笑非笑地撩起,“不过,你需要同我解释之事?,似乎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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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到了尽,此行的本目的便缓缓自面之中浮现?,?原本略显寒凉的涌动暗。
能够令柏己无能为力之事?,放整片五洲大陆,恐怕也?仅仅与凌驾于万生灵之上的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和牵扯。
一刻,一只手便自然地落在她脑后?,指尖微捻,连同着青丝与发链一同在指腹之中浅浅挲。
温萝心腹诽,面上却恰到好地弯眸一笑:“怎么?,这是你自作主张毁了我玄铁镯之后?,冥思苦想得?的补救方法?”
如今两人的姿态与初见那日,竟无形之中严丝合地重?叠。
能说不喜么??
温萝并未忽略在她角度隐约可见的他畔溢?的殷红血迹,半是狐疑半是真心?:“你到底?了什么?事??是顾光霁伤了你?”
温萝意识微微直起来,抬手抚上发间微凉的玄铁链坠,耳畔却隐约拂过一?温的风。
他,姿态散漫地靠坐于宽大的王座之中,微微仰着直视着她垂眸凝视他的视线,一双暗红如墨翻的眸底之中,蕴着一抹辨不清意味的波澜与晦涩,线条凌厉的薄收敛了平日里她熟悉的或轻佻、或狂傲的弧度,仅余一片如死般的沉寂。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耳侧扶于椅背之上勉抵消那阵突如其来的惯,堪堪在他前站定。
“喜么??”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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