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并不是多余的。
虽说每一步柏己似乎都严格照她先前提示的那般就班地完成,可他时轻时重在她面上的力却几乎在她心底一笔一划地刻无可抵赖逃避的事实。
她、完、了。
在几乎沾满了整个刷的定妆散粉随着他轻扑在她额心的动作如落雨般四散纷飞时,温萝忍不住屏息静气,
受着面上来回扫动的微,终究忍无可忍地张开双,一把狠狠拉住他手腕:“这也太多了!”
说罢,她便不理会他的反应,劈手夺过他手中几乎被掏空了半罐的散粉扔在桌上,
动作间,视线不可避免地与镜中的女人遥遥相对,温萝只觉得呼一滞,险些昏死过去。
这个面惨白得几乎可以直接穿越到鬼片现场的女人,是她?!
见她面如菜,团似是也有些不忍,话里有话地提议:“主人,我觉得你眉天生就非常自然好看,要不今天咱们就直接过这个环节行一步吧?”
画眉绝对是妆容彻底崩坏的重灾区。
温萝激涕零地抬眸,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接话,便听侧传来一懒洋洋的声线:“不行。”
温萝:?
风转,这回这句台词到她上了:“为什么?!”
似是想到什么,她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我绝对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替你省事。”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去来窗笑相扶,画眉浅时无。(注1)”
柏己似笑非笑地垂眸睨向她,被她夺了散粉的空落五指顺势收拢,轻轻了桌面,“这不是夫妻之间的趣么?亦或者说,你至今也没打算让我转正?”
趣?转正?
温萝瞳孔地震:“这些你都是从哪学的?!”
柏己漫不经心地抬手,随着他细微屈起的指尖,不远安静摆放的木椅便似是骤然受到大的牵引力一般,瞬息间便在空气中掀起一清风,眨间现在他们侧。
柏己慢悠悠在她旁落座,颌朝着虚掩的房门扬了扬。
顺着他几乎是明示的提示望去,目的是她许久未曾打开过的晶显示屏,而那积灰已久的遥控此时却已不知所踪。
温萝目光惊奇地抬眸:“你……”
不怪她此刻状态太过讶异,实在是“柏己”与“煲剧”这四个字完全在她心目中寻不到一丝半缕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