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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廊上灯摇曳,红绸满目。
待嫁的喜庆和被退亲的惨淡对比得太鲜明,玉瞧在里,实在心疼自家姑娘,忍不住低声骂:“这乔公真是!当初说得真意切,如今说翻脸就翻脸。什么母命难为,分明是托辞!也不知他为何要反悔。”
“他有新的枝儿了。”
阿嫣望着天上云,边浮起讽笑,“徐说,乔怀远这回选官之后,不知怎的攀上了相爷吉甫。他膝只有个独女,向来疼得跟珠似的,想要招个堪用的赘婿。我瞧着他闹这么一场,是想跟咱们家划清系,免得新主不乐意。”
玉闻言诧然。
她虽是宅丫鬟,却也知吉甫的名字。
此人素有狡诈狠毒的名声,在相位独揽大权,欺上瞒,朝中多有厌恨憎恶的。只是碍着他极得皇帝信重,且手通天党羽众多,弹劾无门,不得不忍耐罢了。
乔怀远要赘他家,倒真是个枝儿。
玉气不过,咬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姑娘这样挑,难还怕寻不到好婆家?他这样随意反悔,攀龙附凤,原也不是能托付的。”
“是啊,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品行。”
阿嫣低叹,想起乔怀远从前谦谦君的模样,只觉讽刺。
她从不指望夫君能封妻荫。
但她也知,能够士登第的男人,若能踏实为官、谨慎事,往后即便拿不到官厚禄,定也会有些前程。乔怀远明明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官,却偏要走攀附门的捷径,足见满仁义之,藏着颗急功近利的心。
这样的人,如何能嫁?
……
蝉声噪鸣里,乔家当日送来的聘礼尽数被抬去,放在府外沿墙的树荫,由乔怀远带的人装了车,匆匆离去。
很快,跟乔家退亲的消息传遍了府邸。
楚元恭最近奉命办差,四巡查,并不在京城,老夫人和吴氏既了,且将聘礼尽数扔去,这事儿已是板上钉钉。
满府仆从虽不敢明说,暗里也忍不住比较,觉得房的大姑娘得圣旨赐婚,瞧着要嫁王府享受荣华富贵,二房的姑娘却被人家退了亲,着实是可怜得很。
只可惜了那样冰肌玉骨的容貌,一样托生在太师府,却没大姑娘那样的福气。
这些话没人敢嚼。
但接耳间,谁都猜得到他们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