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3)

量还没全然开，比谢珽矮了不少，隔着咫尺距离站在他跟前，衬得姿实在小。因着倚枕翻书好半天，发髻蹭得有散，目只觉云鬓松散，慵懒。

这样的姑娘，合该金尊玉贵的养着。

但据线新探来的消息，她在娘家过得其实并不算多好。

当日赐婚时，谢家除了查楚家的底细，也让线打听了楚嫱的品行，知楚嫱此人嘴甜自私会哄人，被楚家老夫人了许多年，练就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颇骄矜。

谢珽对这人素来不喜。

后来临时生变，阿嫣替嫁过来，整个楚家在谢珽中便成了言而无信、愚蠢狂妄之辈。阿嫣既是楚家女儿，谢珽对她的观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那晚若非武氏来，他甚至不愿去房。

——反正婚事是皇帝赐，楚家随意换人不当回事，他给了新妇颜面，不去慢待即可，哪会真把自己搭去？

便是扇挪开，新娘薄妆秀逸，容照人，他也未太放在心上。

直到这两日线送来阿嫣的底细。

比起楚嫱的呼风唤雨，她在府里并不得。哪怕生了讨人喜的貌，也安静温柔，在偏心的祖母和重男轻女且对婆母唯唯诺诺的母亲跟前，她并未得过偏疼。倒是生父楚元恭有良心，平素虽无暇照看，婚事上也很为她着想。

奈何光不行，碰上了乔怀远那人。

以至楚嫱私自逃婚，小姑娘还被着接了烂摊替嫁过来，险些闹到跟祖母翻脸。

这般境，算来也是可怜。

只可惜她跟狗皇帝的太傅不浅，又是京城来的。父亲枉死后尸骨未寒，谢珽对狗皇帝的人实在提不起好，能吩咐仆妇恭敬善待，已是看着她年弱乖巧的面，至于夫妻之实，那是绝不可能有的。

奉旨成婚只是权宜之计，待时机成熟，那明黄圣旨终将成为一张废纸，那个劳民伤财的狗皇帝，休想再磋磨边将士一丝一毫！

谢珽眸冷清，底的寒稍纵即逝。

明亮静照的烛光，阿嫣可不知他这些心思。

蹀躞解去后，她尽职尽责地帮他脱了外裳，就见里中衣素白，后背上有大片的渍痕迹。显然是他冒着暑在校场驰骋，已经了好几汗，却始终没来得及换衣裳。

满屋安静，唯有衣衫磨蹭的悉邃声。

阿嫣将外衫搭在臂弯，顺利办完了差，便抬眸：“这衣裳都脏了，殿明日换一吧？我让田嬷嬷另找净的拿来。”

“好。外衫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