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随后，阿嫣照常去祖母跟前应卯。

谢珽着细甲腰悬重剑，岿然坐于背，侧脸的廓被银盔勾勒得冷。后的亲卫各自骑了骏，黑的铁甲泛着寒凉光泽，一望去，几乎可以想象奔腾如虎的气势。

谢珽哪会让人把算盘打到他上？

阿嫣虽嫁来未久，跟他也没多少夫妻之，想着从前听过的战场凶险，心里到底有些担忧，不免暗自祈佑。

在京城的时候，阿嫣虽偶尔会听父亲和徐太傅提起天局势，却不怎么留心，以为这世间各皆如京城般歌舞升平，文雅风。

郑獬派人刺杀新娘，挑唆谢家与朝廷，险恶居心昭然若揭。

好在老太妃虽刚愎偏心，却还没到昏聩的地步，知谢珽在外征伐是刀剑血的事，后方绝不可在此时生

忙碌之间，诸事迅速安排妥当。

如今，杀伐之事却摆在了前。

两位太妃和史、司等人在府外送行，阿嫣亦跟在武氏侧，衣饰端庄，肃然送他征。

蹄踏过青石，他侧瞧向府门，目光从两位太妃的脸上扫过，又匆匆瞥了阿嫣，而后回抖缰，率众离去。

那些拼杀血、刀兵相向的事，对年才及笄的少女而言，实在太过遥远。她素日接的，无非读书游玩、焚香、逗鸟观鱼，偶尔在京郊游，闲观云。

到第三日清晨，谢珽挑了猛将亲卫动，没动魏州周遭的一兵一卒，打算就近调兵遣将。

他要的是令人敬畏归服的军威。

闺中弱质，听到战事都会觉得害怕。

楼外松柏耸，遮满地树影。

她见过最凄惨的画面，是刚救司裕的时候，少年浑浴血，奄奄一息，吓得她说话都有颤抖。

竭力屈从婚事的苦心。万一狗皇帝脑一，听了佞的挑唆举兵征讨，谢家纵然不惧，到底会落被动。

这一仗，谢珽图谋的不是城池，也没指望一举灭了郑獬。

是时候提个醒了。

谢珽决定亲自带兵征伐。

自打老王爷战死，谢珽率兵杀敌数万，亲手斩了敌将后，北梁虽数次引兵窥探，人数却多在万人之。哪怕谢珽半个活都没放回去，这数年间到底没打过足以震动群雄的仗。

有那么一瞬，谢珽甚至觉得，差错之，被狗皇帝来的小姑娘也有意思的。

阿嫣虽不知缘故，却也瞧了外书房里稍稍张起来的氛围，送去的早饭愈发用心，甄别书籍时也极安静，不给谢珽添。

不远，谢珽夹动腹，命令动。

他们是去杀伐拼命的。

……

那样专注的姿态，轻易印在心上。

也让周遭人看清楚哪些事能，哪些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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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们拥兵自重各据一方，彼此都埋了线暗梢，窥探对方的破绽。谢珽手里也攒了不少关乎陇右的报，在陈越回到魏州那日，他又挑了心腹暗中前往陇右，在陇右与河东界的几城池先行布阵，如今万事俱备，只差调军。

连着两夜，谢珽都没回波苑。

而谢珽素有先士卒的名声，必会浴血搏杀。

谢珽奔走书房时，忍不住会瞥一侧厅，越过开的窗扇，可看到少女安静坐在摞的故纸堆旁，一页一页翻看得认真。清风拂窗槛，悄悄撩动耳畔碎发，她亦浑然不觉，只就着茶香倚案翻书，像是名家绘就的人图，不显山不，却灵动悦目。

女眷们在他的背影消失后，又站了半天，才各怀心事回府。

蠢蠢动如郑獬之辈，想必是忘了当年谢家震动朝野、尸山血海的战功，才会这般狂妄试探。

这么大，她是回见这等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