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训人 训起人来也有模有样的。
她已苦练半月,指尖都快破了。
谢珽没想到她喝甜酒都能醉成这模样,实在看不去,便伸手将她兜住,吩咐玉,“回院里找个凳抬回去,别崴了。”
丫鬟着慌,赶去请老太妃。
自幼在王府,秦念月知不少府中秘事,也清楚谢珽的。楚氏终归是皇帝赐的,除了舅母昏照拂,谢家没谁会真拿楚氏当自己人,谢珽更不会。佳节团圆,她只消借这曲琵琶哄得辈开心,再借酒说几句委屈话,自可化解谢珽对她的稍许芥。
怀里的人起初还不乐意,没走两步就安静了,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像是温顺又安静的猫。
阿嫣了鼻,声音柔而委屈。
一切都白费了!
隔着案,她更不好接近谢珽。
谢珽知那是她的泪,不由脚步稍缓,低眉:“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
宴散后各回住,被清寒的夜风一,酒意涌上,脚便虚浮起来。
谁知楚氏会一鸣惊人?
琵琶弹完之后满厅喜,她只消等楚氏相形见绌,自能令谢珽心生赞许,而后借机行事。
谢珽疼地扶额,怕她当真醉后崴了脚,心里挣扎片刻,终是躬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回院。
她一走,就只剩夫妻独对。
玉应命,忙回波苑叫人。
阿嫣在谢珽怀里想家掉泪的时候,照月堂的阁中,秦念月也正靠在老太妃上哭得梨带雨。
今日阖府家宴,为免随从多了杂,晚辈们都只带一个随从,阿嫣没想到会喝醉,也只带了玉。
这场夜宴闹到时方散。
时投向阿嫣酒后醉红的脸颊,看到烛光她醉如波,于笑中偶尔孤独。
老太妃还没歇,听外孙女哭得伤心,估摸着大约是团圆夜想念亲人了,忙赶来看望。见她双哭红,鼻涕泡都来了,忙心疼地拭,柔声:“外祖母在呢,快别哭了。宴上瞧着你也兴兴的,这是怎么了?”
即便丫鬟搀着,也是东摇西晃。
上回见责于谢珽委实是她始料未及,这阵便格外乖觉,博回好,今晚这场夜宴也是她图谋了许久的。
“外祖母!”秦念月扑她怀里,哭得肝寸断。
她觉得很委屈。
……
可惜脚虚浮不辨方向,晃得厉害。
谢巍骤然回来,将那首箜篌捧上了天,后半段宴席里,众人都听他评箜篌、讲述巡边时的事,竟再未提及她的琵琶。
“我想家了。”
阿嫣从没这样醉过,脑袋里乎乎的不怎么事,瞧着搀扶她的换了人,抬目扫见谢珽的脸,立时不满嘟嘴:“我要玉,不要你搀。”素日的忌惮谨慎被酒意淹没,她试着甩开他,嘟囔:“走开,你不是好人。我要回家,去找元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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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月满怀期望落空,苦闷喝了不少甜酒,想着满腔心事无人主,自己争取时还屡屡碰,愈发觉得伤心。回到住后,便扑在榻上泣不已,睛都哭了。
阿嫣回在外过这样团圆的佳节,虽在人前竭力笑,心里到底有些难过。甜酒一杯杯喝去,不知不觉间,竟将两壶都喝尽了。她的酒量只是凑合而已,喝十来杯自是无妨,两壶陆续腹,难免有些醉。
“
老太妃原就思念亡女,被她这么一哭,泪也跟着掉落,哄着她:“有什么事你就同我说,外祖母是最疼你的。”
须臾,颈间传来的觉。
说着话,闷抬脚就要往旁边树丛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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