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3)

是夜饮酒闲谈，兴尽而返。

徐徐拉回，仿佛新婚初见。

卢嬷嬷有些无奈，屈膝：“王妃平素不太说话，许多事都闷在心里。喝醉酒之后话难免多些，怕是叨扰了殿。若殿觉得吵，请到侧间将就一晚吧？这边由婢和玉照看。”

她当然不会提了。

谢珽遂坐在院中竹椅上，拿斗篷将她裹在怀里，就着漫天微弱星光和甬旁的灯笼昏，听她徐徐讲述从前。直到后半夜月明星稀，阿嫣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才小心翼翼将她抱屋里，放到早就好的床榻上。

直至谢衮战死沙场，她再未碰过琴弦。

却让她觉得亲近。

这样的谢珽，很陌生。

忍不住就饮了杯中甜酒，默默添满。

冬夜风冷，她却不愿回屋。

谢琤后，武氏肩上担更重了几分，也甚少有闲空暇，只在谢衮想听的时候，关着门为他弹奏。

“是么？”阿嫣愈发觉得诧异，“我从没听母亲提过。”

兴致未尽，犹自喃喃。

说祖父的风采，教她弹奏箜篌时的耐心，留给她的那些礼，还有至今仍镌刻在心的教诲。

卢嬷嬷和玉小心翼翼的为她脸宽衣，谢珽在室随意盥洗过，来时小姑娘已经钻了被窝。

想必母亲也愿意看到。

谢珽瞥着阿嫣，见她双眸朦胧若雾，角笑意甜，不自觉勾了勾，“你的箜篌，想必是老太师教的？”

阿嫣忽然很想跟人倾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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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调绕于耳畔，男人的侧脸印在底。

“母亲教的。”

后来他年纪渐，忙于修文习武。

“不必，我看着她。”谢珽摆手，命她们退去

“是啊，祖父毕竟是音律名家。”

幼时阖家团圆，外有谢衮撑起的天地，武氏只消主掌宅中馈，也曾温婉娴雅，颇有抚琴的兴致。那时谢珽还小，觉得母亲弹箜篌的姿态十分端庄温柔，常会凑过去听，后来武氏就教他弹奏。彼时他量还没开，有些丝弦够不着，武氏还特地为他过一架小的。

谢珽对父亲的死芥至，心底里亦不愿碰此伤心之。

阿嫣回在离家千里之过生辰，因着婆母慈、小姑亲近，加之徐秉均和卢嬷嬷她们都在，竟也没怎么想家。同谢珽回客舍时，望着漫天星斗，醉中对他少了几分忌惮，脚步虚浮间，声音都有糊，“殿这手箜篌，也是师从名家吗？”

这些事，谢珽不想在阿嫣生辰喜的清宵良夜提及，今晚忽然起意弹奏，也是为让她更喜些。

毕竟，有些事在尘封掩埋过后，终究要去积尘重见天日，而后回到应有的风清月明。

成婚快半年，阿嫣从不知杀伐狠厉的谢珽还会有这般能耐，待箜篌弹罢，怔了片刻才站起。微醺后目光朦胧，她晃了晃后扶着桌案站稳，眉间底，浮起由衷叹赏的笑意，“殿当真是，藏不。”

谢珽修的手指仍停在丝弦之间，望向她的目光凭添温柔。

对于早已辞世的祖父，阿嫣有着极的。童年时对老人家的记忆固然短暂，每一段拿来，却都是温而让人眷恋的。在徐太傅追忆往昔，给她讲述了无数往昔的事时，更如醇酒绵，是最值得铭记的时光。

男人穿着端贵的喜服，俊目澈，清冷微醉，闯视线的那一瞬，让她觉得姿容如玉，轩轩韶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