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3)

她意识举起衣裳遮住睛，通红着脸退回到屏风后面，心里咚咚时，声音都有张起来，“我、我以为殿已经沐浴完了。衣裳放在这儿，殿自己取吧。”说罢，赶退浴房，连门扇都迅速掩上。

更别说，为着阿嫣方便，浴桶安放在坑池里，比地面低了半截，她站在那儿俯视过去，连浴汤掩着的腰腹都清晰可见。

她赶丢香，走至室的门：“殿是在喊我？”

谢珽从不是穷兵黩武的人，但势既已到了这步，朝廷和云南那边看要打起来，他既决意灭了蠢蠢动的郑獬，自须在动手前，尽量多摸些对方的底细。

好在郑獬并不知他潜边的消息，只当作寻常的密探来对付，得以让谢珽尽得所需，全而退。

征伐受伤，于谢珽而言是常事。

谢珽年已弱冠，量比才过及笄的阿嫣不知了多少，坐在其中是何形，可想而知。

阿嫣脸上腾的泛起了红。

至于称呼……

“把我今日穿的外裳拿来。”他说。

浴房里虽宽敞，因是夫妻同住，总不至于各自单用浴桶。阿嫣量比他矮，浴桶是依着她的，虽然里宽大，足够两三人盘膝坐着，桶沿却不，堪堪遮住她的肩膀。

此刻屋中气氤氲，他脸上被气熏得微红，膛往上尽都在外面。常年习武征战、提剑挽弓的人，肩膀练得劲有力，脸颊和发丝上的顺着脖颈蜿蜒汇在肩膀和锁骨，自膛缓缓落，明晃晃的烛光，能看得人呼微窒。

阿嫣靠在旁边墙上，有绝望。

此刻伤尚未结痂，得每日敷些药膏，偏巧他方才让阿嫣宽衣解带换了外裳，药膏不在边。若等沐浴去后再敷药，难免蹭在寝衣上，到时候让滴滴的小姑娘瞧端倪，难免徒生担忧。

阿嫣应了，还以为谢珽是沐浴完毕，想起没理完的事赶着回外书房，连忙帮他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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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珽迟疑了，决定喊她帮忙。

心仍如鹿撞，捂住闭上睛，隔着雾的景致清晰印在脑海，廓劲瘦，贲张有力，换了谁都没法视若无睹。

郑獬虽厉荏，到底坐拥一方大权，手里锐不少。摆在明面上的事早已由线摸清楚，谢珽既亲自去了，就是朝着陇右关乎要害的军政机密去的。比起明火执仗的短兵相接，有些消息若能探到手里善加利用，或可提早安应、扫清障碍，不战而屈人之兵，免于将士冲锋陷阵。

——只要能说动周家从携手夹击，分走郑獬的兵力，令其首尾难顾，谢家举兵征讨时便可少去许多折损。

成婚之后，外人跟前他对她的称呼是“楚氏”，私底多半直接说话，偶尔打趣揶揄时，叫一声王妃。但此刻，两称呼显然都不妥当，直呼姓名又太过狂妄，谢珽迟疑了，想起母亲武氏对她的称呼，便试着：“阿嫣，阿嫣——”

这回到陇右，他去了郑獬的老巢。

这事，谢珽也没指望太多。

半月盘桓之间收获颇丰，在龙潭虎时却也难免磕碰斡旋。

从旁协助。

回来后推开浴房的门扇，绕过屏风一抬，就见谢珽坐在浴桶里，脸庞被气笼罩，莫说穿好衣裳，连澡浴的香都未冲洗。

成婚半载，夫妻俩始终泾渭分明，这直冲底的景致来得猝不及防。

话音未落，又传来谢珽的呼声。

门扇外，阿嫣正挑选香。

这伤就是彼时留的。

听见被隔断的男人声音，加之谢珽从未这样称呼过她，有怀疑是听错了，问旁边的玉，“是不是有人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