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3/3)

郎中溺亡、波苑的书案里查毒的事简略说了。

末了，将目光径直落向郑元语，“命案的元凶已经抓获，据他招认，是受人指使。投毒的是这匠，当日是受了威利诱，所有证都已查获。两件案上，都指认了郑家的事周林。故特地请刺史过来，权当陪审。”

郑元语听罢，哪里还坐得住？

他在刺史之位待了这些年，知谢珽的行事，见谢珽堂皇抓人又摆这阵仗，想必徐曜所言非虚。

但谋害王妃，杀人灭那是何等罪名？

他不信自家夫人会愚蠢至此，更不敢轻易将罪名揽到郑家上，震惊之，忙地求：“徐典军既已查到人证证，或许确有这些事。只不过周林虽是郑家事，寻常却也常在外走动，既然只是指认，尚未查明，王爷怎将也押了来？”

说话之间，目光直往周林上瞟。

谢珽焉能不知他的打算？

不论是否知，这番撇清的话说来，分明是是想弃车保帅，暗示周林不得攀咬郑家罢了——毕竟周林是家仆，府里上若契命都在郑府手里。

当着他的面就想耍招，果真是惯得无法无天了。

谢珽冷嗤，沉沉的目光压向郑老夫人，“并非本王缉拿，是她自己跟着来的。不过是个事，竟劳烦老夫人亲自跑来，挂心成这样，倒是难得一见。或者，是贼心虚？”

他哂笑了声，枉顾章郑元语的惊诧，径直看向司法参军。

“案给你审，务求公正。”

说罢，又冷冷盯了郑元语一，分明是要他回到陪审座上，不得再行扰。

那位姓张的司法参军谢珽亲自挑选任命的，从小吏起，手里经手的繁杂案上千，最是铁面无私，心细如发。如今谢珽有命，且先前已查到了许多，当堂开审，并不算多难。

至于郑元语那小九九，更不值一提。

整个河东都归谢氏，郑家充其量也只麾一员而已，若非老太妃撑着门面，比那些战功赫赫的武将都差远了。有谢珽这双察如鹰鹫的睛盯着，周林但凡有半小心思，都能立时敲回去。

而周林一介事，能有多大的胆？

人证证俱齐，他所仰仗的郑老夫人颤巍巍站在那里，连落座的资格都没有。闭的门窗遮满室寒凉，王府的威仪压在上，又有个办事老练的司法参军审问，稍有半谎言，立时就能被戳穿。

更不必说，事牵涉王府宅，谢珽那威冷架势实在瘆人。

无需刑伺候，他自己就先崩溃了——

“是小人猪油蒙了心，指使他们的。小人这些也是迫不得已，求王爷宽宏大量，饶了小人命。”

他跪趴在地，脸上一片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