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参军上前,将经过禀明。
“周林的指认是否属实,一问便知。”谢珽颇有意的看了自家祖母,“既是开堂审问,祖母稍安勿躁,等问过话,自可分明。”说罢,两沉的目光压向郑秋,径直:“周林所言,是否属实?”
“当真不知?”
天没亮时,她就被武氏差人设法带走了,关在小黑屋里。自幼养的小丫鬟,哪怕再忠心护主,心神也韧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她经手的都是害命的脏污事,被朱九招待了几个时辰,相信她和主都难逃此劫后,心里那侥幸希冀亦消磨殆尽。
有老太妃镇着,谢珽便不能用酷刑。
话音落,厅门掀开,仆妇提着两个丫鬟扔来。其中一位是郑秋边人尽皆知的亲信贴丫鬟碧儿,另一位则是波苑活的小丫鬟,各自被捆着手脚,脸惨白。
端看运气了!
那一瞬,老太妃隐约明白了什么。
待提到周林的指认之辞,老太妃不自觉将目光投向郑家祖孙,神变幻之间,沉:“这怕是攀咬吧?”
先前她在照月堂缠着老太妃说话,就是想摸清姑祖母的态度,拉个助力。听老太妃方才那话音,显然这招是奏效了想——当日武氏答应赐婚时,原就是老太妃心存不满,朝郑家抱怨,其中最要的就是不愿让皇帝来的人成为宗妇,污了谢家血脉。
碧儿尽数招认,连同郑秋借着诊病为由对甘郎中威利诱,早先询问秘方、制作药等事尽数吐。
武氏答应娶楚家女为王妃后,不止老太妃大为光火,亦令郑家祖孙俩极为愤怒。毕竟,在那之前,老太妃早已透了态度,想将郑秋娶到边作伴。只是武氏一直不应,谢珽又四奔波不怎么着家,老太妃想跟孙儿提都没机会。
事始于皇家赐婚。
说到甘郎中的案时,老太妃尚还没怎样,待提起波苑查毒,可损及嗣无望时,她想起郑秋在照月堂的那番诉衷,面微微一变,意识看向郑秋。那位跪在地上尚未免礼,只缩着瞧向她,目恳求。
郑秋摇了摇,:“民女并不知。”
郑秋错愕万分,骇然看向心腹。
郑秋心里迅速盘算罢,咬牙:“不知。”
告诉她,关着门审问已经是给她留了面,不会再多留了。以谢珽母的行事,既摆这般阵仗,恐怕真的是有凭据。只不知,娘家人到底是了什么,竟要如此大动戈。
上武氏骤然冷笑起来,“若你真不知,我大可不必费此周章!把人来上来!”
等谢
郑秋在赌,赌这位姑祖母仍对楚氏心怀芥,亦不愿郑家门楣倾塌,愿借着太妃的份维护。
武氏遂从甘郎中以调理之名开药方说起,将外联手瞒天过海,小丫鬟偷盗波苑的药渣,又借陇右大捷的庆功宴送到郑秋手中的事,尽数明。这些话嬷嬷已然问清,已无需费时再问。
碧儿却只跪伏在地,心如死灰。
她只要一咬定否认,周林的指认便无从印证,而今早被扣的小丫鬟碧儿是她的心腹,家命都在一,等闲不会松。有老太妃和祖父在此,她未必不能侥幸逃过。哪怕逃不过去,只要老太妃心神歉疚怜,她仍有重罪轻罚的机会……
——别人看不来罢了。
……
那些话老太妃抱怨过就忘了,这会儿恐怕都已想起。
郑秋的双手在袖中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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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没好立时求,只问:“怎么回事?”
这供来得太过突然,令郑家众人措手不及。
这会儿老实招供,亦将前后经过理清。
她们皆未遭刑,连油都没蹭破半,但以朱九攻击人心的功夫,锦儿那护主的忠心早已击溃,半分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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