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3)

“如今既已暴，我也不辩解，认罪就是。只不过这些事都是我独自策划，与你二婶、瑾儿、淑儿和玿儿都不相。”

声音低落去，带了几分疲惫。

冷沉的双眸不带绪，岿然端坐的姿却如峰峦，带着数年负重前行历练的威仪。

心灰意冷的语气，反倒有了几分坦。

若谢珽当真有三两短，他恐怕也能名正言顺的接过王爵军权。

这一路浴血杀伐，为了边安稳和河东的安定，谢砺吃过的苦并不比任何人少。论战功威望，在场除了萧烈和后起

“或许有言语未尽之，那也是我疏忽的细节，并无旁的。”谢砺没把话说得太死，只：“三样罪名我都认。挪用军资、豢养刺客、行刺王爷都是死罪，当初瑁儿以死谢罪，如今你如这样判罚，我也甘愿领受。”

谢砺原本也是铁骨铮铮的悍将，落到府宅斗的窠臼，未免可惜。

万事开难，但只要扯破了，后面便能顺理成章。

譬如战死的靖宁县主和老王爷谢衮。

不知是谁轻轻叹了气。

满厅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上。在的自白后，纵然有人恨他挪用军资、有负将士，满腔怒意未消，却也有人心生慨，甚至神中惋惜。

……

谢珽等了片刻，才：“都说完了？”

论战功论资历，在场众人里，除了萧烈之外，就连与武怀贞都要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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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革裹尸，有人只留衣冠冢。

“半都没遮掩？”

遂坦白招认，未多余赘饰。

京城里皇夺嫡，有父相残之事，侯门公府里争夺爵位，也不缺谋诡诈。汾王府既有爵位又有军政大权，论其分量，仅逊于那座九五之尊的皇位，惹人觊觎也在理之中。

针落可闻的安静，唯有风声轻轻拂过廊，动檐铁轻响。

叔和诸位将军的面，请二叔说清前因后果，免得往后查，费时费力。”

何况谢砺还拖家带。

与他一从军的人，如今多半已零落，沙场埋骨。

事发之前，他曾雄心谋划万，如今落到这田地，显然已没了任何逆风翻盘的希望。壮志野心尽数消磨，谢砺代到一半时，最初的惊怒渐渐平复，也想起了府里的妻儿，怕他们被带累得落万劫不复。

谢珽眸中掠过哂笑，环视众位。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胡献言。

毕竟，这不止是河东军中的事，也牵扯了王府里的私人恩怨。比起服毒自尽的谢瑁，谢砺的罪名自然重了许多，但两者的形却又迥然不同。只因谢砺曾带兵杀伐、生死，也是拿着命一路前行，用满伤痕旧疾和一腔血，换来如今的军功。

像是沙场上遥远的杀伐。

“所有的事，都始于我的野心。”

毕竟，谢砺也曾叱咤沙场。

谢砺了气。

“是。”

“诸位将军如何看待？”

挪用军资、豢养刺客、借谢瑁之手刺杀谢珽，三样罪名早已翻，否认逃避都无济于事。他不愿让谢珽心生不满，追着徐守亮盘问底，查其余不该袒的事，遂将经过悉数说清楚，末了，重重叹气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