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沉默片刻,问:“北叔,他刚才的样,你以前见过么?”
北舟想了想:“他那痛之疾你也知,发病时痛得狠了,就会有控制不住。不过他怕吓着你,这时候都尽量不见你的……所以他这会儿也没来。”
庾晚音双目闭,越是试图平复心,这颗心就越是挣动得震耳聋,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卖她。
庾晚音:“那他这况,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摇曳的烛光透过薄薄的帘,照一片绯红。
夏侯澹可能错以为是自己伤到了她。因为他指尖的动作很轻,太轻了,甚至带来了些许刺。
脚步声渐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床边没有丝毫声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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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醒来,不愿与他四目相对。她怕在那张熟悉的脸上看见一抹妖异而残暴的笑,怕他中投映梦中的鬼火。
绯红又被人影遮蔽。夏侯澹坐到床边,低看着她。
暴君笑着走向她:“晚音,不认得朕了么?”
说着伸手来,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捧到她面前。
庾晚音僵持不去了。就在她妥协睁之前,腕上一冷,激得她睫一颤。
他的指尖拂过她腕间某。那地方已经钝痛很久了,庾晚音反应过来,是端王钳制她时留了淤青。
令,无论端王的车行到哪里,只要你没有平安车,就当场诛杀端王。那端王每次行动,暗中都不知带了多少人手,禁军却是仓促集结,若真打起来了,胜负都难测。禁军领的劝了一句,险些也被他埋了。”
晚膳最终一都没动。庾晚音缩在床上,起初只是闭沉思,不知何时陷了不安的浅眠。
她猜不对方现在是什么姿势、什么表。他的疯劲儿过了没?离得这样近,如果他再什么惊人之举,她毫无逃脱的余地——尽他至今没有真的伤害她,但刚才那狂的杀气足以隔空撕碎一个人。
她了一个怪梦。梦中的夏侯澹被开膛破肚,倒在血泊里。凶手就站在他的尸旁边,面带微笑。
庾晚音暗暗咬牙。
接着那指尖离去,又落到了她的颈侧。
一只泛凉的手托起了她的手腕。灯影移近,夏侯澹似乎在查看她的肤。
那凶手明明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梦中的她却清楚地知,那是原作中的暴君。
除了恐惧,还有一份同等烈的绪,她一时来不及分辨。
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庾晚音猛然惊醒过来,却忍住了睁的动作。刚才梦中的画面太过清晰,就连那份恐惧都原封不动地侵袭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