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前,大军发之时,运送枪支火药的辎车上已经多了两个不起的护卫。
庾晚音则理所当然地陪他一。
林玄英憔悴:“接来如何打算,劳烦二位给个指示。”
夏侯澹:“嗯,以前我自己心里有鬼,不太敢跟你展开这个话题。你叫什么?”
两个人都表认真,尽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镜月的愿景。
刚才这话是庾晚音起的:“你还不知我真名吧。”
林玄英:“……”
所以她哪里也不能走。她会护着四海升平,八方宁靖,久久。
早在她到来之前,他已经熬遍心血,耗尽年岁,将自己当灯油烧到了尽。如果她任由这簇火苗熄灭,等于抹杀了他存在的意义。
心:你都这样,那伤员不得折腾了半条命去。
结果夏侯澹跟在后面来了,却是一脸松快,隐约还恢复了一血。比起昨夜刚来时半死不活的样,这会儿活像是了气的老妖,重新披上了画。
暗卫在前方打,辎车辘辘前行。车尽可能布置过一番,让两人坐得舒适。
也正因此,他才要趁着神志清醒,争分夺秒地收拾局面,为未来铺路。
“世界就在那里,晚去也不打。”庾晚音轻描淡写,“以后我们生个孩,养到可以独当一面,就卸担一起退休旅行吧。”
——夏侯澹过一次毒发的希望都很渺茫。
“想得。”庾晚音脆拒绝,“我不可能让你得逞第二次。”
夏侯澹从窗瞧了瞧外面沉默行的兵,低声:“其实,你留在沛坐镇更为稳妥。待都城里风波平定后……”
而庾晚音此时不走,就等于用行动许了一个更为沉重的承诺:她将从他手上接过这副担。
夏侯澹望着她,似叹似笑:“晚音……你不想周游世界了吗?”
夏侯澹顿了顿:“好。”
直到这时他们才真切会到,彼此明明已经共历生死,某意义上却才刚刚熟识。
夏侯澹决定照着庾晚音的计划继续蛰伏,因此也只密会了林玄英的几名心腹将。他需要尽快养好伤势,来日现真振臂一呼时,才能鼓舞士气,稳定人心。
一路上断断续续飘着小雪,林玄英生怕车里两个不会武的病秧再着凉,毯手炉不要钱似的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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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气氛温馨中又透着些许尴尬。
他并不想知他们昨夜是怎么度过的。
车厢里因此仄而温,两人像树里过冬的动般挤在一起,无事可,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