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 第5节(2/4)

自古位能者居之，衡量一个领导者好坏的，绝非男女，而是能力。若有能力，史书自然会给予她公；若无能力，仅为了自己的私滥杀无辜，只会被天抛弃。”

“一刀两断，从此便是政敌。”李朝歌冷冷，“他找谁找谁，反正我今生不准备成婚，我和他，彻底结束了。”

秦恪没有再回答，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没必要再陪李朝歌过家家了。他的周卷起清风，将他的发得四散飞舞，面在黑发中若隐若现。李朝歌意识到他又要消失了，心中一，慌忙：“你到底是何人？你真的是仙人吗？”

李朝歌再一次挑眉，此人的声音明明很年轻，为何气如此淡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倒像是看破红尘的家人一样。

李朝歌正沉浸在绪中，听到他这些话，绪顿时被打断，心中颇觉无语。她不知这个男面貌如何，但是看他的形和手指，无疑漂亮极了。好好的一个人，说话为何如此无趣？

秦恪冷冰冰地提醒她：“慎言。在凡间，说这些话罪该斩首。”

她其实一直很后悔。她承认，她是有私心，是想要登上那无上位，可是，她也想一个好皇帝。

李朝歌没有等到答案，平地突然一阵大风卷过，得人站立不稳。李朝歌不由后退两步，捂住睛，等她再放手，面前已经没人了。

但是她没有到。杀李怀和李常乐的时候，李朝歌一直在想，她是不是错了。如果让李怀当皇帝，是不是确实比她更好？

李朝歌不在乎秦恪批评她，但是他替裴纪安说话，那就不行。李朝歌冷笑一声，挑眉：“没关系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他不顺。之前他刺我一剑，我回他一掌，算是扯平；但是他和别的女人搞上床，故意恶心我的事，我还没和他算账呢。我哪里对不起他，他凭什么如此对我？”

李朝歌以为自己已经够无趣了，没想到，天底竟然有比她还不会聊天的人。

秦恪再一次纠正她：“你仕途失败是因为错估了自己能力，和丈夫有什么关系？”

李朝歌说：“我只是打个比方，想探寻如何在好一个女儿、妻的况，还能成为一个好官……算了，好妻和好官是矛盾的，只要平步青云，仕途亨通，要婚姻什么？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喜上一个男，还和他结成了夫妻。害人害己，最后果真不得好死。”

秦恪无疑松了气，她愿意放手，这再好不过。只要李朝歌不再执意抢裴纪安，这个死局就解开一半，秦恪也能早些完成任务，重返天界。天还有许多案宗等着他，秦恪并不想在人间耽误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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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默地走在丛林中，背后黑森林传来沙沙的风声。李朝歌过了一会，轻声问：“怎么样才可以一个好皇帝、好女儿呢？”

森林依然幽沉默，黑不见底，面前的地面整整洁洁，哪有丝毫大风的痕迹。

秦恪袖在风中浮动，他墨发如瀑，袖猎猎，宛如仙人即将迎风而起。他微微侧脸，对李朝歌说：“百年之后红颜皆是枯骨，不过虚妄。你能早日放执着，于己于人都好。”

他走了。

李朝歌笑着，故意试探问：“你为何说百年之后皆是枯骨？莫非，你活过一百岁？”

李朝歌的肩膀无力地松来，和十二岁那次一样，他又消失了。两次生死，十四年时光，她连他叫什么名字

秦恪不由回想之前从萧陵那里看到的画面，李朝歌似乎杀了裴纪安的外祖父、舅舅、妹妹、外甥、心上人，还间接害死了对方的堂弟、表哥、祖母，裴纪安恨她，大概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一码归一码，裴纪安可以报复李朝歌，但是不能在未和离时和别的女人苟合，秦恪抱着刺探敌的心态，问：“那之后你准备如何？”

李朝歌沉默了。她不知秦恪为什么说这些话，可是无疑，正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李朝歌前世杀了很多人，最开始是为了正义，后来为了自保，等到最后，她已经停不来，只能以杀止杀。她杀了很多反对她的臣，可是对于东都脍炙人的童谣，偷偷指她不忠不孝的百姓，她一个都没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