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的一胡人被抬上堂前,李瑛侍从就着他膝盖一踹,此人嘴被堵住只闷声痛叫,老实跪在地上不敢挣扎。
“还请殿过目。”李瑛一把揪那胡人中布团,白里发灰的棉布浸满黑血,细看还沾着半颗牙,赵蕴背脊生寒,端详其鼻青脸猪叁的丑样,更是明白李瑛为何叮嘱她今早先别吃饭。
那人面如死灰亦不开求饶,赵蕴忍着恶心打量他,估摸是在狱中被教训得狠了,五官相貌都略微变形,不过从鬓角至的密胡须,确是那晚关押她与简涬的看守之一。
“就是这人。”
她一锤定音,李瑛便又一个响指将人拖回牢里,地面划两断续血痕,赵蕴方察觉此人竟是脚腕空再无他,当即吓得冷汗直,拽了边人袖角。
李瑛比她约莫一个,自然将她惊惧神尽收底,盯着那胡人血淋淋一截,皱眉,“颜彪,去找个大夫。”
颜彪领命便先告退,李瑛久居军中,是不如简涬赵起那般会讨女心,不懂借此良机当好生安抚赵蕴,静静等她缓过神来,听她羞窘,“对不住,李将军。”
赵蕴撒手后面如蒸红虾般,无端想起宁妃昨夜鸳鸯谱,幼时她确实偏李瑛那张漂亮面庞,李瑛亦视她如亲妹般对待,但既与简涬定,她心中已是容不他人。
“殿害怕血腥乃是人之常,还要多谢殿空前来,以解李瑛燃眉之急。这便送您回。”
“我回简府,就不劳烦你了。”赵蕴见晨曦微,若去上朝坎坎将迟到,李瑛却不当回事,“那就先送您回简府。”
赵蕴这不好推拒,可她哪是要回简府,一想到连舒和说不定已端坐于前堂,正和简府各女眷品茗论,那络场面于她而言,说是大难临也不为过。
着坐上李瑛安排的车,车夫一职不假他人手,乃是堂堂抚远大将军,偏这李瑛驾车技术纯熟,赵蕴掀开车帘一看,走的还是条近,是连想车的心都有了。
不过赵蕴信天无绝人之路,主动与李瑛搭话,意分散他的注意力,“李将军,早上吃了吗?”
“吃过了。殿呢?”李瑛怕冲撞街上零散行人,专注于驭,也不回地答。
“还没,你昨夜不是与我说,今早先别吃,我就依你的话照办。”
“那我得快些将殿送回,好用上早膳。驾!”
赵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