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髻步摇掠过他侧颜,李瑛后退半步,定定心神,将灯还与赵蕴。
“李瑛笔墨无甚,见笑了。”
今夜诸坊市都是放灯的平民百姓,亦有仆役前呼后拥的贵人,皆为故人而来。
赵蕴速挪动到边,小心呵护的灯,只怕被压扁。
她见旁放灯者跪着,嘴中还念念有词,便有样学样,双膝跪地,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
只她是无声地请求逝者安息。
“小九,不必……”
李瑛拦她,赵蕴认真祈祷着,他便不再扰她,送那灯晃晃悠悠漂河。
和她离两拳间距,李瑛亦默然心念,是不让旁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烛火在灯芯起舞,赵蕴总算站起了,如释重负般,“好了。”
然往回走时,过路者都急着往前钻,不知是哪位千金贵胄,引这不小动,突然挤了起来。
“小心!”
李瑛疾手快,拉着她躲过辆急冲冲的小推车。
“抱歉了小娘,改日来我摊上,请你吃块猊糖。”
那小贩却是也不回地,追着闹去看了。
“李文正,你……”
而说来他们都已纠缠、,可荒诞的是,与李瑛重逢后,这是一回肌肤相亲,却无人敢对视一。
李瑛手脚,掌也是摊开比赵蕴还大一圈。赵蕴打阵的尴尬退去,更觉自己被他握在掌心,像蒸饼里的甜豆馅,在外面包了层厚实酥。
“多有冒犯。”
他们实在离得过近,在躯之间传递,不经意便烧红他的后耳。
而赵蕴后行人拥挤,一不留神,额便磕他直后背上,似踢到铁板般,疼得她霎时泪狂飙。
“呜……”
听她小声呜咽,李瑛忙回过,却见赵蕴憋泪皱眉,哭不哭,忙拽着她飞奔这混人。
两人寻得石桥,他仔细端详后,“可是撞到了?”
他方才听到极细的“咚”与被撞到的轻微痛,再看赵蕴,角泪珠要掉。
“没事,有。”
“若是有哪不适,这便回先。”
“哎呀无事,怎能回去?”
“殿……”
“看灯看灯,莫再多说了。”
河面灿然抖动,人熙攘,赵蕴与他的灯,早混在庞杂一群里,飘向游。
七月火,秋意已漫过街巷尾,赵蕴打嚏时,肩上多了件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