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放瓶,对上闻星辞清冷的眸,举起了双手,“唉,这可不是我扣人啊。你也知我这一脉早已折损得没什么人了,可不敢同你来。是柚自个要留的,我今天早上还特地去找过她,问她要不要来你这呢,我好送她过来,可你猜怎么着?”
“你看,这屋里的布置再细雅致,可那么多垂帘幔帐,如此遮掩封闭,终究是隐患。但凡一个不小心,叫它沾上了一火星,这屋的一切便会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他转推着椅要往外走,“她定然是受了扶岑的挟制,你竟然还放她一个人与扶岑相!看来你果然没将她放在心上,柚不适合再待在你们一脉了,我去把她接回来。”
闻卿第一次见闻星辞怒极又压着脾,慌至此的模样。
闻卿独一人从院中走来。
扶岑嗯了声:“是睡太久了吧。你刚恢复记忆,神上会很疲劳,有不适是正常的。喝茶醒醒神?”
脑里仍是空的,回不过神来,像不知自己在什么。
柚迷迷糊糊,魂游天外地坐在床上被他喂了一漱,意识合地漱了漱,又吐在一边的杯里。
闻卿随手撕一块沾染了火星的桌角,看那表面已经被烧得焦黑:“火烧的痕迹是不可逆转的,你想要的弥补,想要掩盖,太晚了。”
“她?她自然是留在了我们那。”
咣当——
……
抓了抓糟糟的发,哑着嗓:“我有。”
火星四溅,燎到绒白的地毯和垂帘之上,转瞬便燃了起来。
她语气轻松,随手捡起桌边的一只瓶看。
柚该回来了吧。
他从她的态度里看不寻常来,没兴致和她攀谈些有的没的,脸上的笑容淡去:“柚呢?”
实则昨夜却是她难得睡上的一个安稳觉,踏踏实实睡得沉,睁醒来,竟已日上三竿。
盛满了炭火的鎏金铜兽盆被打翻。
就规律的,一小一小地喝茶,仿佛是敬业完成自己工作的小机人。
扶岑偏看她一,见她眸里空空的,
正以铜片拨拉着兽金碳,忽闻门外脚步声临近。
“是鬼域的令主,柚如今同他在一起呢。”
笑了声,抱着胳膊,迈着大几步从里屋退了来。
闻星辞那火势视若罔闻,压着嗓:“她若是恢复记忆,自当厌弃扶岑,怎么可能还愿意会同他共一屋?”
了院,已然远去。
闻卿心里嗤笑了声,“你不是说可以让柚回归我这一脉,只是怕我们实力浅薄,会护不住她吗?这好了,令主亲发了话,说可以贴保护她,寸步不离。你我都能放心了,岂不正好?”
扶岑给她端了温茶和糕来:“闻卿来过一趟,问你的况。”
背着两只手,轻巧地越过门槛,迈了来,伸着脖四探看:“这屋里的陈设还真是雅致啊。就是我前几日远远地往里看,里门窗闭,重重轻纱罩着,乌漆墨黑的,损了多少风雅!”
柚又顺从地就着他的手喝了茶,茶温刚好,的,也不会太。
闻星辞:“……”
柚原以为会在床上摊大饼,注定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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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喝了两便将茶盏接过自己手里来捧着了。
闻星辞不言不语,面无表地看着她。
又叫人将书架上柚已经看过的书换,添上新的册。
可惜闻星辞听不她的话,
闻卿本是来看他闹的,好给自己气,可临到了,看着他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又觉得渗人得厉害。
已有两日了,
他这么想着,往火炉上添了壶茶。柚畏寒,在外走了一遭,必然想喝些的。
闻星辞笑回眸:“柚……”
外间日正好,闻星辞让人将垂帘卷起,任由关散落来,驱一驱屋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