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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贪恋地收手臂，说。

顾云川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得像来自童话里的一个梦，钻江珩的耳朵里。江珩不知自己的耳朵如此，顷刻就变得通红，他气呼呼地说：“谁害怕了？”

顾云川轻轻笑了一声。

“不许笑。”

“对不起。”顾云川伸手摸了摸炸猫的后颈，第二次猫他的手法已经很熟练，猫勉被哄住了。

江珩离顾云川的近，鼻尖都是他的信息素味，他问：“就是咬这里吗？”

“嗯。”

顾云川屏息等了半晌，什么也没有等到。

“顾云川，你是不是在张？”江珩突然问。顾云川向来惊不变，因此当他张时，其实非常明显。

顾云川的心脏都有缩，猫未免太磨人，他回答：“是。”

“哼。”江珩莫名其妙地有得意，终于大发慈悲地了。

一瞬间江珩知到了一烈的不属于自己的绪，烈的渴望、欣喜以及令人窒息的占有，砸得江珩乎乎，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四周都是黑白方块的神领域里。

“……顾云川，你这叫恩将仇报。”江珩看见那些错位的方块，幽怨地看向边的顾云川。

“我不知……”顾云川看起来比他还要恍惚，但是很快调整好，冷静来，“是我绪波动太大，把你带来了。”

江珩没再看他，他凑近了研究那些错了位的白方块：“你的神领域一直都这样吗？”

顾云川走到他边，念一动，只听咯哒一声，这些错位方块归了位。这这片空间里只剩整齐又死寂的线条。

顾云川的神领域并不一直都是这样，在他刚刚打开神领域时，这里是一片望不到的草原。但是很快鲜草和朵开始枯萎，12岁突破A级时，这里已经变成了整整齐齐的方格线。他并未注意过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方块错了位，也许是从他第一次用刀划破手臂开始。

“你果然是暴君。”江珩说。

“暴君？”顾云川没跟上江珩的脑回路。

“你的方块国居民们正在努力逃脱这里。”江珩戳了戳一块方块，“你镇压得越狠，次他们就会逃得越远。”

顾云川觉心尖被戳了一，他终于理解了江珩中的“方块国”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放他们自由？”江珩问，“这样还不如刚才那样呢，你不难受吗顾云川？”

猫很讨厌这里。于是顾云川问：“如何放他们自由？”

江珩看着他，顾云川立刻会意：“你拥有这里的全权限。”

“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如果我动了这些方块？”江珩已经拳掌，但是嘴上还是问。

“不会。”

江珩伸手摘一块方块，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整面方块墙都有些摇摇坠。顾云川看见江珩笑了一，这个笑容有些孩气，充满了自信，然后他伸双手轻轻一推，所有的方块分崩离析，一块接着一块堆落在地上。

然后是第二面墙，这项活动让江珩兴致，他很快拆掉了一排方块，如法炮制地推到第二面墙。

轰隆。轰隆。接着第三面墙、第四面墙应声而倒。

江珩站在四堆方块堆中间，像个国王一样巡视了一圈，张开双臂十分中二地说：“方块国的居民们，你们自由了。”

他回看着顾云川，然后弯弯睛笑：“顾云川，你也自由了。”

顾云川在十三岁前的一个月突破了A级，难得地得到了一次生日休息的机会，然而在气球糕和客人全到位后，宴会主人却因为临时收到补课通知缺席了。顾云川在那时已经不太容易失望，在十二之前，他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HB”（Happy Birthday）。

那伤疤早已经混杂在他斑驳的手臂上无法分辨，顾云川挲了一手臂上陆续的新，对着彼时十三岁的自己说：

再持久一，持到十七岁，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