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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叙述也没有任何加的语言,似乎在讲述其他人的故事,江湛却听得心揪着疼。
他想起了他要和傅悦的衣服混一桶洗时对方的表,原来那不是洁癖,是被排斥留的“后遗症”。
江湛举起杯,和傅悦放在桌上的杯碰了一,一喝完了杯里的酒,他觉得行动上的安比言语上的安更奏效。
“雪中送炭是少数,大多数人只会冷漠地沉默着,比如我的第三位舍友。
但在暴行面前,有时候沉默等于不加、不被同化和抵制。”
两人静默无言,只重复着举杯、碰杯、喝酒这三个动作,江湛的酒量大如喝,他装作自己有三分醉意,压着嗓:“傅悦,我和你是同类。”
傅悦是真的喝多了,他觉得自己有些,连江湛的话也听得不真切。
江湛再次开:“比起好看的女孩,我更喜好看的男孩。在很早之前。十五六岁吧。我就发现了。
我本来以为这是正常的,直到十八岁的时候,我为了庆祝成年,光明正大地去了酒吧。
我第一次去那一类的地方,想着酒吧大抵都差不多,也没有提前攻略什么的。结果误打误撞地了一家gay吧,被旁边卡座的小哥看上了,我们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上的反应骗不了自己。”
江湛自嘲一笑:“还真是一份成人大礼。”
傅悦想效仿江湛,用喝酒安对方,却被江湛压住了手:“别喝了,三分酒怡、五分酒尽兴,喝多了第二天就算不疼,肚也该闹脾气。”
傅悦喝酒喝得动作都有些迟缓,他缓缓放那壶梅酒:“好。我们现在回家么?”
江湛:“过会吧。我们再聊一会?”
“好。聊什么?”
“傅悦,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我明白了你想说什么。但对于我来说,我的朋友和我就像世界上两片不同的叶,在法律和德的范围,我允许也尊重朋友的所有三观和喜好以及他们的生活方式。”
傅悦愣住了,他本想举起酒杯抿一酒,却发现酒已经一滴不剩了。
傅悦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个瞬间更近了一,他说:“江湛,谢谢你。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朋友可以以这样的方式相。”
江湛伸手,掌心朝上:“傅悦,我一直觉得,生而为人不易,如果不多验一些东西,那人生就是一趟亏本的旅行。
你要不要试着相信我,尝试和我一起,验一些新的事?”
傅悦尚在迟疑,江湛又补充:“如果你不喜,完全可以在验过后回归原来的状态。”
傅悦的心开始加快,让他一时间以为是酒喝多了的反应;他想再喝一酒,看会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他的杯早就空了,江湛又不让他再倒酒,便用余光瞄着江湛,拿起对方的酒杯喝了一。
酒的一瞬间,傅悦闻到了梅的清香,还有江湛上的香味——很凑巧,江湛今天用的香也是甜梅的味儿。
好甜。傅悦如是想。
傅悦把手覆在江湛手上,说:“好。”
傅悦想了想,还是心一横,打算借着酒胆把话说得再清楚一些:“江湛,不知你会不会介意付的得不到同等程度的回应?
比如我能受到的百分之百,只是你可以给的百分之七十。而我能回馈给你的,可能你只受到百分之五十,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我能给的百分之八十了。”
江湛笑得眯起了睛:“我一直觉得你每件事都很认真,朋友和回应友尤其是这样,你不用担心。”
“走,回家。”
*
怕被巡逻的保安发现,江湛带傅悦走的是灯光被植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人工栈。
傅悦一如既往地贴心,走在后面并开了手电筒为江湛照明——保安巡逻并不走这儿,而且栈两旁就是山,植被很厚实,不用担心手电筒的些许微光去。
脚步声、声、秋蝉将死的哀鸣以及昏暗的灯光衬得栈有几分森恐怖。
“怕么?”江湛问。
傅悦摇摇,而后想起江湛走在他前面,看不到他的东西,又答:“不怕。”
江湛似乎想到了什么,发愉悦的笑声:我小时候特别害怕鬼,晚上走夜路会自言自语,假装有两个人,还会唱歌壮胆;有一天被我妈发现了,她告诉我夜路张嘴更容易气,鬼怪更近,从那之后我走夜路就捂嘴。”
傅悦也笑,他们已经走了栈,这里路灯明亮,足够看清江湛大笑的脸,他受到自己的心一又一地动,频率比平时要快些,他摸了摸耳,有些发。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些变化的缘由,就听到远传来两位巡夜保安大声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