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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得见，他都不会。

他上骨折的伤还远未痊愈，在他撑坐起来试图拉起男人时，程景森已经明白他的拒绝。因为怕他再度受伤，程景森站了起来，顺势将尹寒从沙发里抱起，放到床上。

尹寒环在他颈上的手却没有立即松开，程景森低着，贴近他的脸，慢慢覆上他的，很浅地吻他，温柔又克制。

直到尹寒的一双手渐渐移开，程景森也终止了吻。

之后的几天，他们都没有再提起求婚的事。尹寒以为这一页就算翻过了，没想到一周以后，程景森再度跪地求婚。

尹寒苦涩难言，仍是拒绝。

相隔一周，程景森又求了一次。

尹寒不明白，像他这样傲的人怎么能为了自己三番五次地跪。

他坐在病床上，缓了缓，说，“让我考虑一。”

程景森似乎没想到他会化，声音也随之明朗了一，“好，不急。”

然后尹寒说自己想吃医院隔一条街的思慕雪，让程景森亲自去买。大约是养伤太苦，他近来偶尔会有突发奇想吃甜的要求，程景森有求必应，立刻带上车钥匙去了。

尹寒听见关门声，在床上安静坐了片刻，然后摸枕的手机，凭着语音功能，给林湖山拨了一个电话。

他跟着程景森边这么久，没有私联系过林湖山。可是多年前在大都会博馆偶遇的一面，林湖山给过他一个手机号码，他一直记到现在。

今晚正巧是林湖山在医院急诊室值班，电话接得很快，带着职业的吻，“你好。”

尹寒说，“林医生，打扰你了，我是尹寒。”

手机那似乎一怔，继而说，“有事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尹寒犹豫了一，“我有问题想当面请教，不知您现在方不方便？”

林湖山和边的护士代了两句，上回应，“方便，你稍等一我很快就上来。”

不五分钟，林湖山敲响了病房的门，听见尹寒在里面说“请”，他就推门去了。

室不见程景森的影，聪明如林湖山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问，“Sean大概多久回来？”

尹寒笑了笑，“至多再有半小时。”

林湖山站在床边，态度温和，“那我们话短说吧。”

尹寒微微仰，“他不太愿意跟我谈睛的病，林医生可以如实告知吗？”

林湖山迟疑几秒，最后于医生的职业德，他还是实。

“压迫视神经的血块于很危险的位置，手术可能伤及其他神经。所以现在科医生和外科医生的看法是趋同保守治疗也许血淤会自行慢慢消失，你的视力也有恢复的可能。至于手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冒然尝试。”

尹寒听后还算平静，又问了一句，“痊愈的可能大吗？”

林湖山回答得比较保守，“一半的概率吧。”

尹寒微微低，说了一声谢谢。

林湖山几不可察地一叹，说，“Sean尽了全力，从尔的请了Wilmer研究所的科专家看过你的CT，周应该还有一次会诊。”

尹寒抿着，没有说话。

林湖山又，“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了解他的过去。他可能没有办法像普通人那给你一个恋结婚的过程，或许还在一开始有意无意地伤害过你。但他这几年对你是很真心的。”

林湖山作为一位朋友，也只能言尽如此。

尹寒面不动，平声，“我知。今天和你聊的事，还请不要告诉他。”

林湖山，“好。”

当程景森端着一杯思慕雪，还提着其他几样店里的招牌甜回来时，林湖山已经走了。尹寒坐在床上听一场NBA常规赛的回放。

程景森把思慕雪递到他手里，问他，“要我喂你吗？”

尹寒笑着看他，说，“用就好。”

说完，端过杯喝了一，然后突然拉过坐在床边的男人，探起主动吻上去，将嘴里混着冰渣的昔果喂给他。

程景森的手撑在他的两侧，将他压回床榻，势地回吻他。尹寒拥住男人实的肩，受着他散发的度贴着自己，在缠中近似贪婪地嗅着那熟悉的烟草和麝香的尾调。

他们心里装着难言的苦涩，齿间却是清凉纯腻的甜。

这天晚上临睡前，尹寒对程景森说。

“Sean，不要再求婚了。再等一段时间，如果我的视力没有恢复，我们就结婚。如果恢复了，你就放我走吧。”

程景森看向倚靠在窗边的青年。病房的灯光已经调暗了，那张半埋在影中的脸，看不什么绪，只留一几经沉淀后的优与淡然。

——他将决定的权利给自己了。程景森心想。让不让他再重见这个世界，就在自己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