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2)

”

说着就朝太后挤眉，怪相。

“是，纾儿的，一贯过于刚，若是找了个主意大的媳妇儿，怕是过不到一起去……钦若是家中幼女，有些惯了。”太后把玩着手中的佛珠，顿了顿，望住了镜郎，慢悠悠问他，“那你说，给老七个王妃，可使得？”

镜郎掸了掸衣袖，像是没听见问话，等到太后再问了一遍，才笑：“七殿的婚事，怎么能问到我上来？自然是要娘娘、舅舅，还有皇后娘娘主，或者，还要娘娘该去亲自问过他才好。若是选错了，七殿来寻我的麻烦，我可是不依的。”

他撒起来，太后也拿他没办法，只是笑叹了一声，换过话来：“是了，这个时辰才来，你今日肯定起晚了，早膳可用了？要吃什么，婵儿，快去换了来。”

“昨儿睡得晚了，今天也就没爬起来，舅舅派人来时，我还睡着呢——除了冰酪，还要求娘娘赏一碟心，给镜郎垫垫肚。”

“上一碟芙蓉糕来，还有新蒸的甜雪，他们换了羊馅儿的，十分香甜。不过可不许多吃。皇帝传话过来，说要同你一起吃饭，小厨房才烤了鹿，正好你们一尝。”

“是我偏了娘娘的好东西了——对了，今儿阿娘去了灵山寺，想必是能得什么好儿，我去撬了她的私房，回献给娘娘，看个新鲜。”

“小东西！你阿娘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了你的腰包？好，好，阿婆等你，回来，你悄悄儿的，别被她瞧见了。”

洪钦若倒是一直没再来，在太后中用了些心，请过安，镜郎看看时辰差不多，正准备告辞，外有人来传话，皇帝边的女枫桥来给太后送冰碗，一并“问问怎么还没来，别多打母后安静”。

太后同边的女们都笑了起来：“皇帝都打上门儿来找我要人了，好罢，好罢，快去，别教你舅舅等急了。”

镜郎便起告辞，脚步还没宁寿，就见洪钦若捧着什么，从室走了来。

什么林纾的未婚妻，姿平平，又是小的，见到林纾那活阎王，不得生生被吓哭了……或者就要给贺铭？

理说，镜郎是要转去皇后里问好，不过“皇后娘娘受了风，这几日免了里请安，还请二公自便”，仔细算算，当是从贺铭闯第二日起就病了，贺铭这一走，也有六天，七天？

他心不在焉，莫名憋着一气，由枫桥引路，拂儿相送，去了皇帝日常起居的承明殿。

承明殿里已换过了夏日的清装饰，外殿门窗大开，取穿堂风的凉意，殿里却垂着竹帘锦缎，遮蔽日光，殿中四角都放了大冰山，殿中没有焚香——镜郎闻不惯龙涎香气味，一闻就要打嚏。风前摆着淡绿的宝珠茉莉，满殿都是茉莉的清新香气。

侍轻声通传过后，镜郎慢慢悠悠殿，一个着象牙衫的少年正退，与镜郎肩而过。

镜郎见他鬓发略有松散，不由多望了他一，若有所思瞧着他弱弱的背影远去。里一个温淳磁的声音喊他：“，愣着作甚，外不么？”

侍女打了帘起来，镜郎大步去，夸张地行了一礼：“陛——”

皇帝盘坐在罗汉床上，姿态闲散，手中握着一卷棋谱，又着一枚墨玉棋，正对着一方梨木棋盘打棋谱，闻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也不抬地招了招手：“嗓怎么哑成这样？又装相！过来老实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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