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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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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几支苞待放的芍药。

丛树影中一站,当真是面如芙蓉,人比

少女冲他甜甜一笑,拈着枝,在雪白的脸颊边比了一比。

镜郎眉皱,瞪了她好一会儿:“你不是,你不是那个谁,那个谁……”

洪钦若实没有料到,几日前在宁寿里挨了镜郎一顿抢白,让她不来台,便寻了个借了,这罪魁祸首竟然还没记住她姓甚名谁。

她脸上的微笑僵了一僵,旋即从容地福了福:“小女洪钦若,见过表哥。”

那个不知是谁的未婚妻的……宁寿里的那个。镜郎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侯府太夫人相请,我来客。”

“哦。”镜郎也不过随一问,本没放在心上,仗着,轻巧地一,就将洪钦若松松挽在指间的枝取走了,“那你慢慢客吧,我走了。”

洪钦若登时愣在原地,镜郎礼貌地不笑扯一嘴角,大摇大摆地绕过她,领着王默往园的另一走去:“你最懂这个了,你看看,这么大个红,单着是不是不大好看?再个什么颜,白,黄?你看,那还有朵蓝的……”

“……蓝的。”

“嗯,你帮我摘,那一朵小一些。”

洪钦若的脸颊一丝一丝恼得涨红,她咬着嘴,抬手攥了开的极盛的一支淡黄芍药,再松手时,已了满手残破

镜郎带着王默逛够了院,捧着回了静尘园,一门就见瑞香抱着手臂站在院中,冷冷看着小丫鬟们端茶送,她见了镜郎,才换一副和缓笑脸来,欠一礼。

“瑞香姑姑怎么这副表……”镜郎话说了一半,就听见正屋里传来太夫人苍老的呵斥声,脸顿然一沉,快步掀了珠帘,一阵风卷了厅堂。

公主坐在上首的罗汉床上,翘着手指端详,一脸乏味,就差把“指甲染得不好该换个什么颜”写在脸上了。首坐着太夫人、二叔林诚,后则站着神委屈的洪钦若。

太夫人一描金的缂丝衣裳,发梳得一丝不苟,上了极贵重的红宝金刚石首饰,撑着辈的气势,镜郎来时,她喋喋不休说话的声音顿时一滞,颇为不满地瞪过去一,镜郎只作没看见,嬉笑脸,朝两人随便弯了弯腰,算是见礼,就往公主边依偎着坐了。

太夫人又停了一停,才把方才说了一半的话接上:“不过是一枝,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好意思和人家小娘过不去……”

“太夫人此言差矣,您这么大年纪了,也好意思和我这个小娘这么个小孩儿过不去呢。听说洪家……这个洪什么,是想嫁给我家大郎新妇的,日后不得在我跟前日日侍奉?我还不能教教她规矩了?”

太夫人一时语,重重地拍了一桌几:“说一句,你……你能三句,你就是这么人媳妇儿的?”

“这是一枝儿的事么?这是不把皇上,不把皇室放在里!太夫人,你就是这么人臣的?”

此时全然没有话的余韵,洪钦若低不语,衣袖的手指死死扣着丝帕。

公主也完全把她无视,连半个神都没分过去,环视几人一圈,忽然抬了抬:“喂,祭酒林大人,你说说,以君臣论,以尊卑论,这归谁?”

林诚原本一脸的置事外,突然被建昌公主到了名字,却很从容,轻轻抿了,放手中茶盏,淡淡:“以君臣论,殿是君;以尊卑论,殿是尊;以主客论,殿是侯府当家主母,客随主便。这儿,当然该归殿。”

太夫人的失望之溢于言表,但林诚说的笃定,她也没有拆儿的台,只是愤愤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但公主不知是被他哪一句话了逆鳞,本来还隐隐笑,等他一席话说完,脸上已全无欣,劈手夺过那支足可称国天香的红芍药,随手往窗外一掷。

“孤最讨厌芍药了,往后不许在府里这玩意儿。”

林诚不置可否,淡淡别过去,不再看她。

太夫人先为他抱不平:“我们老二辛辛苦苦,培育名,亲手来的芍药,十几年来,繁育的这么繁盛漂亮,京中称奇,你说,欺人太甚……”

“无妨,母亲,殿不喜,尽数了去就是。”林诚依然云淡风轻,轻轻抖了抖宽大衣袖,站起来,“微臣这就去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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