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勒斯大法师这样说着,从座椅上站起来,绕过大的写字台,走到丽丝的面前。
他向她伸手,似乎想要去碰一碰她的面颊。丽丝没有躲开,但他的手指在离她还有两寸远的地方停住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大概没有这个资格,放手,扭过去,似乎有害怕看她。
大法师的态度非常坦诚,坦诚到丽丝本没法对他生气。但她还是很恼火,她有说不清自己生气的对象到底是谁,是他还是她母亲,抑或是非要追寻结果的她自己。
她也不知自己应该向他问什么,但她还是问了:
“你有可能曾经过我母亲吗?哪怕……只有一瞬?”
这一句话问的时候,丽丝就已经知答案了。但她想要亲耳听他说,好像只有听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她才能彻底死心。
“如果我说我有可能曾经过她,或许你会觉更好受一,但我不能说谎。如果我曾经过一个人,我是不会忘记她的。我想,我们应该并不熟悉,恐怕谈不上有什么。”
即使过去了六年,母亲的形象在丽丝的脑海之中依然那么清晰。丽丝很难相信,她那个笃信着弗格娜的母亲会这样格的事,与一个没那么熟悉的男人共度宵。
最糟糕的可能现在丽丝的脑海中,她觉自己渴得厉害,但她还是问了她最害怕的问题:
“那么,可能是你迫了她吗?”
“不可能!”
“但你说你已经不记得了。”
“我是不记得了。”塔勒斯大法师说,“但我不会违背一个女人的意志迫她的事。”
说完这句话,他很尴尬地笑了一:
“对你承诺这样的事,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对不起。”
他似乎想要安她,却不知该怎样说。此时此刻竟然显得奇的笨拙。如果让他的崇拜者看见他这幅样,一定会非常惊讶。
不过丽丝没有余裕产生这样的想,她的嘴微微颤抖:
“你说,我的母亲会不会是……为了钱?”
“不会的。”大法师迅速地说,“那是你的母亲,你不应该瞎猜。”
当然,当然,她不应该瞎猜。丽丝觉得自己已然失去了理智,开始胡言语了。
“我的生日是十月。”丽丝说,“如果往前推算,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差不多是在新年刚刚结束之后……你能记起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