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清他的脸,他穿着厚重的黑大衣。”
我急于将早上的遭遇一吐为快,便又要提起安娜的事,可这位好心人(1)神秘地摇摇,不让我说话。
“没有时间了,”我抓住椅把手,“到时候我会和盘托,但现在我们要先报警去搜查树林!那里有个疯逍遥法外。”
“啊,这就是你的卧室,不是吗?”我的伙伴打开了快到通尽的一扇门。
“恐怕我们给谁也打不了电话,因为这里本没有电话线。”他抚着脖颈,“但是我们可以去搜搜林,如果有发现,就派个仆人去镇上报告。你需要多时间换衣服?你得领我们去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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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恶的仆人,很快就能把你的话传得面目全非,”他的声音低得仿佛沉到了地面,“我们最好私里谈。”
我的好心人前倾,手在膝盖旁边晃着,脸上不明所以的笑容。“我觉得我有没搞明白。你怎么能知她的名字,却又无法确定……”
“那这个安娜呢?”
“不……”我越发结结,“我的意思是,可能是吧。我也没法确认。”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仿佛在我那脏衣服的皱褶里可以发现真相。
趁这位好心人摆失修的窗之时,我走过去站在他边,窗外的景瞬时令我忘掉了一切。宅周围是茂密的树林,绿的树冠连成一片,绵延起伏,看不见一个村庄,也看不见一条路。如若没有那个指南针,没有那个凶手的指示,我不可能找到这里。可我怎么也摆脱不了那觉:我觉得自己被诱陷阱。如果没有更大的谋,他们为什么要杀掉安娜,却留我一命呢?这个恶想从我上得到什么呢?有什么东西在林里得不到呢?
“她也是一袭黑衣。”我意识到自己只知这些,面颊不由得有些发,“我……好吧,我只知她的名字。”
他架起我的胳膊,带着我沿着通向里走。他单手扶着我的背,手指抵住我的脊梁。这个简单的手势,让我到了他的急迫。他带我穿过暗的通,两边的卧室里有女仆在打扫卫生。这些墙似乎是最近才粉刷的,因为粉尘让我的泪哗哗直,越往里走,匆忙翻修的迹象就更明显。地板上有涂料的泼溅痕迹,上面铺了小地毯用来遮盖地板吱呀的响声。靠背椅摆在那里是为了遮住墙上的裂,而画作和瓷瓶则是用来引目光,让人不去看那剥落的檐。鉴于这破败程度,此类的遮掩无异于徒劳一场,不过像是给废墟铺上地毯。
“那就说说,”他抬起一条,了脚踝的灰袜,“凶手什么样?”
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为之一振,可他走上前去想关上窗。我跟随他走了房间。这个房间很舒适,正中是张四床,松垂的床篷与破旧的床幔破坏了这张床自带的华贵之气,倒是幔布上绣的鸟儿还算栩栩如生。房间左边有个折叠屏风,从它的隙可以窥见一个铁质浴盒。除此之外,家寥寥无几,只有一把椅、一个餐边柜、一个床柜和窗边的一个大衣柜,家都已经开裂褪。私人品只能看见一件,就是床柜上的那本詹姆斯国王钦定本《圣经》,封面已经磨损,页也卷了角。
他离我不过两步远,可我已经走不了直线了,更难跟上他的脚步。
我的同伴把窗砰地关上,示意我坐在扶手椅上,椅旁边的炉火不怎么旺了。他从柜橱里拿一条新的白巾递给我,他自己坐在床沿,两叉。
“虽然我失忆了,但我刚才的所见所闻千真万确,”我竭尽全力想让他相信我,“我看见一个女被人追赶,她尖叫着,后来一声枪响,她就无声无息了。我们必须搜查那片树林!”
“容我猜测一,斯安,她是你的朋友吧?”
“见鬼,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打断他的话,忏悔,“我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得了,更别提我的朋友了。”
“不,不可能,她在呼救,那么惊恐。”不安使我从椅上蹿了起来,将脏巾扔到了地上。
我们两边的楼通向大宅两翼。东面通被一块丝绒幕布挡住了去路,那块幕布草草地钉在天板上,布上别着一块牌,写着“装修中”。
“亲的老兄,你看上去糟透了。”他注意到我落后了几步。
“亲的,从讲起吧。”他说。
他的中泛起怀疑之。我不能怪他,这事在我自己听来,也是够荒谬的。
“那个……”我拧着巾,“有些困难,因为我迷路了。”
“我看哪,”他顿了顿,一边拂去上的线,一边斟字酌句,更为谨慎地对我说,“有没有可能,你看到的两个人是侣?也许他们在林里逗着玩呢!那声音可能是树枝折断的声音,甚至可能是发令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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