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能帮上忙的,”他说,“塞巴斯蒂安·贝尔在树林里迷路了。”
当然。我到这里不是来找伊芙琳的,而是来找贝尔的。我来这里是确保一切又开始循环。命运正牵着我的鼻子走。
我从口袋里掏出指南针,放在掌心,想起第一个清晨跟着它颤动的指针前进时的疑虑和犹豫。没有这指南针,贝尔绝对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把这个指南针扔到瘟疫医生脚下的泥地上。
“我这样便能改变事态发展,”我说着走开了,“要给你自己给他。”
“你误解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他那尖厉的声调让我愣住了,“如果你任由塞巴斯蒂安·贝尔在树林里游荡,他就永远遇不到伊芙琳·哈德卡斯尔,也就无法与她建立起那种你如此珍视的友谊。如果置他于不顾,你就甭想去救伊芙琳了。”
“你的意思是,我会忘了她吗?”我有些震惊地问他。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注意那些被忽视了的环节。”他说,“如果放弃了贝尔,你就是放弃了伊芙琳。那将残忍至极,就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残忍的人。”
也许是幻觉,可我竟然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温存。这足以扰乱我的心智,我又一次扭头望向他。
“我需要改变这一天,”我的声音中透出了一股拼命劲,“我要看到变化。”
“我可以理解你的挫败感,可是如果你烧毁了整座房子,那么来重新布置家具又有何用?”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指南针,用手指拂去上面沾的泥。他出气的声音,他直起身时缓慢的四肢,让人觉察到那伪装之下是一位年长者。他很满意自己的作为,将指南针抛给我,那该死的东西那么湿滑,我差点没接住。
“拿着这东西,去解开伊芙琳的被杀之谜。”
“她是自杀的,我亲眼所见。”
“如果你觉得事情那么简单,你的进度可比我料想的还要慢。”
“你可比我料想的要残忍得多!”我咆哮着,“如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为什么不去阻止呢?为什么还要玩这些把戏?在凶手伤害伊芙琳之前就把他绞死吧。”
“这是个有趣的主意,只是我不知道谁是凶手。”
“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地说,“我想做什么,你都能未卜先知。你怎会不知道宅子里这件最重要的事?”
“因为那不是我该管的,我监视你,你监视伊芙琳·哈德卡斯尔,我们俩都有各自的角色要扮演。”
“那么我能随便将任何人指认为凶手啦,”我双手一摊,喊着,“是海伦娜·哈德卡斯尔干的。喏,你看!快放了我吧!”
“你忘了我需要证据,不是你的一面之词。”
“那如果我救了她,又当如何呢?”
“我觉得那不可能,是你在为自己的调查设障碍,我的条件还是那些。伊芙琳在第一个晚上会被杀掉,之前的每个晚上都会遭此厄运。即便你今天晚上能救她,仍然无法改变这些事实。告诉我是谁杀了伊芙琳,或是谁正在谋划杀她,我就放了你。”
在到达布莱克希思之后,我再一次拿起这个指南针,琢磨着这个我无法信任之人的指示。按瘟疫医生的话去做,无异于再经历一次伊芙琳被杀的厄运,但有什么办法既能改变事态,又不让事情恶化呢?或许他说的是实话,我要么去救第一个宿主,要么放弃伊芙琳。
“你怀疑我的意图?”我的犹豫不决让他有些恼怒。
“我当然怀疑你的意图,”我说,“你戴着面具,说话藏头露尾,我压根就不信你,说什么把我带到这儿就为了解开一个谜团。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你以为揭开我的面具就能真相大白吗?”他不无嘲讽地说,“脸不过是另一种面具罢了,这你比谁都明白。没错,我是有所隐瞒。如果能让你好受些,我可以和盘托出。要是能做到,你就揭去这张面具代替我,可你的任务还是一样。你自己决定,到底有没有必要这么做。说到为什么在布莱克希思,也许告诉你是谁把你带来的,会打消一些你的疑问。”
“谁?”
“艾登·毕肖普。”他说,“和其他对手不同,你来布莱克希思是出于自愿。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他的声音里有些哀叹的味道,但是那鸟嘴面具毫无波澜,让这番话更难以理解,如同对悲伤的戏仿。
“那不可能!”我固执地说,“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谁会这样对自己?”
“你来布莱克希思之前的生活,我并不关心,毕肖普先生。解开伊芙琳·哈德卡斯尔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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