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掉到了地板上,书页打开了。这本《圣经》和斯安·贝尔卧室里的那本一样,某些单词和段落都用红墨画线标记了。
那是暗号。
德比的脸上掠过一丝狡猾的笑容,他找到了另一条狐狸。我猜,迪基应该是与贝尔同合污,他们一起悄悄地兜售毒品。难怪他这么关注贝尔的状况,他担心贝尔会把他们的事抖搂去。
我轻蔑地哼了一声。这个房里的秘密已经够多了,不怕再多一个,可我今天要找的可不是这个秘密。
我把床上的绷带和碘酒归拢到一堆,拿到洗手池那里,开始理自己的伤。
这手术得可不怎么样。
每当我夹一块碎片,鲜血就在指间涌,顺着脸淌,沿着到洗手盆里。我疼得泪,模糊了视线。整整半个小时,我前的世界模糊一片,又阵阵刺痛,因为我要将的瓷片一一取。唯一的安是,乔纳森·德比和我一起受着苦。
确认每个瓷片都被取后,我开始用绷带将包扎起来,最后用安全别针将绷带固定,之后我对着镜检查自己的作品。
绷带看上去不错,可我的样糟透了。
我面苍白,神空。衣服上全是血渍,我不得不把它脱来,只剩汗衫。我被毁掉了,分崩离析,到自己快散架了。
“见鬼了!”迪基医生在门喊。
他刚打猎回来,浑透,瑟瑟发抖,面如死灰,连胡都耷拉了。
我随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环视四周,房间里一片狼藉,他孙的相框玻璃被摔碎了,上面血迹斑斑,《圣经》被扔到了一边,医疗袋也丢在地板上,袋里的东西摊了一床。洗手盆里盛满了血,浴缸上搭着我的衬衣。他就算完截肢手术,现场也不会比这里脏。
他看见我只穿着汗衫,额上松松垮垮地缠着绷带,脸上的惊讶变为愤怒。
“乔纳森,你了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对不起,我无可去,”我惊慌失措,“你走后,我想要帮我妈妈,就去搜查了斯坦文的卧室,找到了一个账本。”
“一个账本?”他声嘶力竭地说,“你从他那里拿了东西?你得放回去。上,乔纳森!”
“放不回去了,我被袭击了。有人用瓶砸了我的,把那本账本偷走了。我血不止,那个保镖也快醒了,所以我就来了这里。”
我说完,房间里现一片可怕的寂静,迪基医生将他孙的相框立好,慢慢将东西收回到医疗袋中,把医疗袋放到床面。
他步履沉重,仿佛拖着我的秘密。
“都是我的错,”他低语着,“我知不能相信你,可我对你妈妈的……”
他摇摇,把我推到一边,从浴缸里拿起我的衬衫。他动作里那听之任之的觉令我害怕。
“我本来没有打算……”我开。
“你利用我从泰德·斯坦文那里偷东西,”他抓着浴缸边平静地说,“这个男人动动手指就可以毁掉我。”
“对不起。”我说。
他突然转,怒不可遏。
“你的‘对不起’太不值钱了,乔纳森!我们在恩德莱茵家掩盖完那件事,你说过对不起,在小汉普顿家又是这样。还记得吗?现在你又让我接受这空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