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关了门,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里来。只见秦氏在那里呆坐。
「要成了,娘子。果不出我所料,宝玉见了鹅掌自是要喝酒的。」
秦氏只是不语。目光呆滞,似是有着不尽的心事一般。不一会儿,那泪珠儿竟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顺着白皙的双颊滚落下来。
贾蓉道:「娘子,莫不是你后悔了……我……不如我们就此作罢吧……」秦氏这才幽幽转过头来,朱唇轻启,先是轻叹了一声,才用绢帕拭去泪痕道:「奴家都听夫君安排。」贾蓉这才稍许放下点心来。又安慰秦氏道:「娘子放心,那酒中我放了足量的忘忧散,这忘忧散无色无味,饮后会让人暂时失忆,却不影响圆房之事……」贾蓉正说的眉飞色舞,却见可卿眉头轻蹙,一脸厌恶之色,才悻悻的闭上了嘴。
却说宝玉秦钟二人喝了几杯之后,竟是恍惚了。口齿也越发不利索起来。贾蓉在外面听得仔细了,这才进来,一把拉住宝玉道:「宝二叔,你可知道我是谁?」
宝玉只是看着他一阵傻笑。贾蓉又问秦钟"你可还认识我?」
秦钟也只是朝他傻笑。贾蓉一把将秦钟推倒在床上,秦钟也只是傻呵呵的又坐了起来,仍是看着秦钟傻笑。
贾蓉见药已见效,便拉起宝玉道:「走,宝二叔,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宝玉只是行尸走肉一般便跟了去。
来到内室,可卿仍在呆坐,听见门响不由双肩一颤。一颗心儿突突的跳个不停。
贾蓉引着宝玉进来,让宝玉做在床头,转回头普通便跪在可卿面前道:「娘子,药效已起,这要只有两个时辰的功效,委屈娘子了。」贾蓉正欲继续往下说,却看得秦氏只目光低垂,并不理睬他,也只得抚了抚秦氏秀发,叹了口气,垂头走转出去关上了房门。
又呆坐了一会子,秦氏这才抬起头来,一双雾蒙蒙的明眸悄悄瞥向了仍坐在床上的宝玉,却见宝玉仍是一副痴呆模样也正呆呆看着自己,忙又低下头去。
「相公啊相公,你……你怎么能想此下策?你让我以后如何做人?唉,只为了你的面子,竟要我受此等大辱,可叫我日后如何做人哪。」
可卿想到此,又暗暗滴下泪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既是答应了你,也就这样吧,待到我生的一男半女,便自尽此生就是了。」一边胡思乱想,可卿款款起身,走到了窗前。
看宝玉仍是看向自己,脸上更是如碳烤一般。许久才嘤嘤道:「宝二叔……天还凉着,不如我服侍你宽衣……」见宝玉仍是一味傻笑,才颤着一对玉手,去解宝玉的衣衫。
却说宝玉喝下那加了料的梨花酿之后,只觉得精神恍惚,周围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坐的床靠的塌都似软绵绵一般。只见一个小厮进来,引着自己来到一间闺阁之中,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一美人深垂螓首,若有所思。闺阁中香气迷人,念他识香无数,竟不知是何气味,却又总是觉得熟悉得很。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越发强烈,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何情何景,只得呆呆看着那画中人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那画中人抬起头,一张仍挂着泪珠的俏脸望向了自己,款款站起,翩翩然朝自己走来。那香气也伴着美人袭来。待到美人抬起嫩藕般的手臂时,宝玉只觉得突然灵光一现,此情此景可不就是自己梦中去过多少次的那太虚幻境?面前人可不就是那令他神魂颠倒的可卿?这弥散的香气除了可卿身上之体香,还能问哪里去寻?不由得一把将可卿揽入怀中。」
可卿,我可又是做梦吗?」
那可卿刚要去解宝玉衣衫,却冷不防被宝玉冷不丁抱在怀里,不由吃惊,轻叫一声,想挣脱宝玉的双手,可毕竟是弱女子,挣得几下竟都没有挣开,只得嘴里小声说:「宝二叔快放手……小心让丫鬟们看见」
宝玉见可卿这般模样,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放开环在美人腰上的双臂,却又牵住了可卿一双柔弱无骨的纤手"可卿,我是宝玉啊,可忘了我们这些日梦中相会?可忘了你我花前月下那些快乐时光?可忘了太虚幻境那种种?」
可卿大囧,道:「宝二叔,那只是黄粱一梦,算不得真的。」
「哦,那我且问你,难道两个人同时做一个梦,这可也只是梦不成?」
宝玉一边说,一边拉着可卿坐在了自己身侧。」我且问你,今日为何我糊里糊涂的就来到了你这天香楼?」被问到痛处,可卿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痛。泪水如珍珠断线般滴落。宝玉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拭。可卿抽泣了一会子,才将其中原委一一对宝玉说了起来。
宝玉听了未免也一阵唏嘘。不由得为可卿一阵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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