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下）(3/3)

舞台一侧，步伐轻盈地踏上台阶，白炽光束一路追着他至舞台中心。

耀目的灯光，Harry本就致的五官被衬得更显刻，琥珀的双眸也被映得更加澄澈。她默然站在人群前端，抬眸凝望着他向台众人问候、致辞，笑得粲然。

是的，这是回到他边之后，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

他直奔主题，向来客们简述了即将开展的项目的大致方案，随后又着重谢了董事会其他成员以及相关工作人员的大力支持和推动，时而引起观众们掌声阵阵。

Del看着他穿着合得的正装，站在台上游刃有余地娓娓而谈，一时间竟不免与记忆中Norman的影重迭起来——不得不说，他此刻的衣着打扮和言谈举止都太像他父亲了。只不过比起Norman，他的上多了几分略显刻意的模仿痕迹。

于是，她又蓦然回想起中时的那些滴滴——彼时的他稚气未脱，尚且活在父亲为他编织的那个简单而又乏味的世界里。如果未能亲所见，简直很难让人同此刻站在台上的这位万众瞩目、容光焕发的年轻企业家联系在一起。

所以，她才知他一定为此付了很多努力。

“……那么，让我们迎Dr.Octavius。”

正神之际，Harry已然结束了他的陈辞，同时邀请合作伙伴Otto上台演讲。还未及她反应过来时，他便已站回到自己边，面上胜券在握般的笑意尚未褪去。

随着Otto向众人行更一步地阐述，那个循环往复地现在人人中，却始终蒙着层神秘面纱的氚元素终于在他后的大屏幕上初眉目——模拟动画上显示，它呈半透明状，表面布满了一个个如同钻石切面般致的棱角。

据Otto解释，这元素十足珍贵，存世量仅有二十五磅，却足以迸发难以想象的能量。一时间，场众人都不由得发自心地为之惊叹和呼。但说不清楚为什么，Delilah却只觉得心绪复杂。

如果它是“难以想象”的，那么随之而来的就不仅仅只有大的能量，同时也一定会存在大的风险……

这样想着，她控制不住地侧目去观察Harry的神。见对方仍然无比认真地沉浸在台上那人的论述中，角眉梢都着欣与期待。

不难看，他真的很在乎这个项目。

她明白他所付的这一切都不只是为了收益和诺奖，他真正想得到的是对自能力的证明，或者说是…某认可。

而且，这认可的对象不仅是董事会和舆论大众，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他以前从未得到过的、来自他父亲的认可。

只希望明天的实践能够一切顺利——伴着后满耳的赞叹和掌声，她望着台上的灯光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在心暗暗地如是祷告着。

晚会结束时已近夜，Del甚至记不清自己究竟又站在Harry边对着多少人重复了同样的话。当她撑着跟在他边走大门时，见靛蓝的天幕上已零散地布着几颗疏朗的星，而车停靠的地方同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初秋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起裙袂，Delilah地了一外还算新鲜的空气，试图驱散萦绕在边几个小时的沉闷气息。

“……等等！”

而Harry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却突然自后响起，她这才发觉自己竟早在不经意间把对方落在了后。

循声回眸时，Del看到他站在自己后几步远，正低着匆忙地剥上的黑大衣。而后又扯开步朝她走来，过程中甚至有意避开她不解的神。最后面无表地站定在她旁边，颇有些局促地抬起双臂将那厚重的大衣披在她上。

归途中，车的气氛仍然与傍晚来时一样安静得诡异。唯一与之不同的是，此刻寂然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