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散去(2/2)

季泠月蹙眉看了半晌，忽然：“不，她不是在渡劫。”

叶轻君遥遥看过去，终于意识到什么，吃惊：“雷劫！”

她仰起，发现方才还甚是晴朗的夜空忽然汇聚起厚的乌云，繁星与月光都消隐不见，闪电如游蛇般穿梭其中，亮起一瞬光芒。

寒不知何时竖了起来，肤上也像是有蚂蚁在不断爬行一般，微微发麻，蓝妩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刚想问问季泠月有没有同样的觉，就见一紫雷从空中劈，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击中了沙漠中的某个人影。

说完这句话，她就明白了答案。

只有渡劫飞升到上界的人与妖，才会经受十紫天雷的锤炼，在场所有人中，也只有蓝月邀的实力几近登仙，除了她，还能是谁的雷劫。

“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未曾真正在乎过你们，甚至我自己，都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而活着。”她垂眸，看着匍匐在脚的妖族，声音愈发柔和：“我也曾有想要守护的臣民，也曾怀揣满腔抱负，可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成。”

无声的沉默回答了她的问题，蓝月邀眨了，低声：“死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蓝妩一怔：“雷劫？谁的雷劫？”

她死死盯着那单薄的影，目光逐渐变得惊愕起来：“她在，散去自己的所有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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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断断续续的沙哑笑声打破这片寂静，姬婞颤抖着抬起染血的脸庞，赤红的眸里满是快意：“王上，你阻止不了他们……”

“除非王上杀了我们，否则，我们绝不会改变主意。”

夜风拂过，鲛人纤瘦的影缓缓落到地面：“很抱歉，为你们的王，却带着你们踏泥沼，为你们的王，却无法带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荒漠重归寂静，良久，女人轻柔的叹息冷冽风中：“好。”

蓝月邀反问：“所以，你们不会改变主意了？”

“我这一生，追寻的不过是梦幻泡影，想要的也全都离我而去，付一切，最终只落得一场空，何其可笑……”说着，她轻笑一声，疲惫地摇摇：“带领你们走到今天这步，确实是我的错，如今，我已不想再继续打去了，你们却不愿听我的话，为什么，你们不怕死吗？”

久的沉默后，女人平静：“我明白了。”

轰隆——！

一声惊雷响彻云霄，蓝妩抖了一，不知怎得有些心悸。

一个沙哑的声音：“死在这里，也许什么意义都没有，但一无所得，两手空空地回去，又该如何面对家中翘首以盼的老人与孩？”

“难死去的那么多妖怪，就真的白白死了吗？”

……”

蓝妩先是一喜，又很困惑起来：“不对啊，怎么这就要渡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