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迎来20岁生日的柯思远,也即将成为美院的一名大二学生。
从初中就在美院附中就读的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六年。大学如愿考入美院后,他还要在这里待四年。
他早能默画出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美院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不过,无论是美院,还是他家,都没有离开梅山。
他曾多次和他爸妈开玩笑说自己会不会一辈子就在梅山里不出去了。
他妈南若反问一辈子在梅山不好吗。
他爸柯愚冷笑又不是出家的嵩山。
柯思远撇撇嘴没有说话。
他自问六根不净得很,首要就是戒不了色。
上了大学后,梅南家园几乎变成他和靳方亭半同居的地方了。
还没过23岁生日的靳方亭,已经在美院读研一。
大学读了四年的设计艺术后,靳方亭更想转行学术。所以研究生读了美术史方向。
她记不清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柯思远上了大学后,他们就开始了一种半同居的状态。
梅南家园离她家很近,她有时不回寝室住,就去梅南家园。
而靳方亭更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出入柯家变得从容自如。
柯思远爸妈对她就像是这个家的一员,没有过分的热情和讨好,也没有冰冷的拒绝和摆架子。一切就像是太阳升起那样自然又平常。
不过靳方亭知道,在心底,她无比欢喜且感激柯思远和他父母,他们给了她从未有过的、真正的家庭温暖。她爱柯思远,更爱这个家。
八月底,柯思远生日,他妈提出要给他庆祝一下。
“不要,18岁时不是都庆祝了”,柯思远和大部分直男一样都不爱过生日。
“那是18岁庆祝你成人,马上你20了,庆祝你迈入2字头的人生啊”,他妈南若还是那么温柔。
南若的确很看重过孩子们过生日的仪式感。
靳方亭20岁时,她送了她一个荷叶形状的白金项链,寓意她已亭亭无忧亦无惧。
靳方亭连声谢过,但是内心的波澜却久久不能平静。一层层的涟漪,从她心头的湖心岛荡漾开去,一圈又一圈……
柯思远生日那天傍晚,靳方亭去他家给他庆生。
她刚走到梅山公馆,就听到不远处的球场好像在发生争吵。
7岁的柯思南,在读小学一年级。还是在她幼儿园就读的华小,也还是她妈妈上班的学校。
已是小学生的柯思南,无论在性格还是脾气上,都没什么变化。一言不合就动手,是她的常态。
南若不知道为此说了她多少次,但每次柯思南都乖乖地声泪俱下地趴在她爸爸柯愚的怀里。柯愚的怀抱就是柯思南专属的防护盾,连南若都无可奈何。
柯思南在柯思远生日这天的傍晚,在梅山公馆的球场上,叉着腰趾高气昂地和其他小孩子吵架。
“你欺负我弟弟,你要道歉!必须现在道歉,立刻、马上!”,柯思南的语言天赋似乎全用在吵架上了,很难想象一个一年级小学生吵起架来语言输出能力如此强。
“凭什么啊?谁能证明我欺负你弟弟了?”,对方是比柯思南大几岁的孩子。
4岁的小鱼儿站在柯思南身后,“姐姐,他们真的欺负我了”,小鱼儿说的委屈巴巴,听得柯思南更恼火了。
“我看你肯定比我大,怎么不懂尊老爱幼,我弟弟才四岁,他不过就玩个球,还能打到你们吗?”
“我们先来的球场,他一个小屁孩,应该去那边的儿童园区”,一个胖一点的男孩,拿着球站到柯思南面前。
他比柯思南高了一个头还多,顶着圆鼓鼓的肚子,好像一使劲儿就可以柯思南和她身后的小鱼儿撞飞。
“好,你等着”,柯思南咬牙切齿地说。她在心里默默观察了一下局势,知道谈不拢了,她要搬救兵了。
柯思远在他房间里整理资料,突然听到哇哇乱叫的声响。
“哥哥!哥!我被欺负了!你要给我做主啊啊啊啊”
那是草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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