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开了窗很凉快,孙粲见应冀躺着半眯着眼养身,一时又忍不住刺他,“这是累着了吧,难怪娘娘给你汤水喝。年纪不大,身子倒是禁不住折腾,我说她急什么呢,原是这样,想必等阿呦娶妻了,咱们的孩子才会说话吧!”
应冀睁眼冷笑道:“我到底能不能折腾,你比谁都清楚。怎么,是没喂饱么?”
孙粲噎了半晌,又道:“我怎么知道你累不累的,我看你就挺没用的……”说完冷白的面上像是抹了胭脂,也不由低了头,啐道:“我也是糊涂了,好好的,怎么在这地方跟你讲这些。”
“都说佛是大慈大悲的,哪里会跟你计较这么多。再坐会,等外头没这么晒了,咱们去看芙蕖,走的时候还可以让人采些莲子,你吃么?”
“又不是买不到,何必拿这儿的。对了,既然来了,你怎么也不去见见阿舅?”
“他已踏入佛门,自然与俗世之事断了联系,我也无需唤他一声阿舅!若要相见,他自会派人来的,你尝尝,这儿莲子羹味道很好。”
孙粲舀了一点尝尝,的确是比别处多了些不一样的滋味,又散了糖桂花,就是咽下了,也口齿留香。但她东西从来不吃多,点到就好,“确实,不过你不吃吗?”
“还不大饿……走吧,去外头逛逛。”应冀瞥了眼窗外,起身拉着孙粲往外去,倒也知道孙粲不爱晒太阳,故而也都挑着阴凉处。
寺里的芙蕖有满满一池子,微风吹,便有馥郁的荷香飘来,孙粲不禁嗅了嗅笑道:“从前我阿耶常说‘顺应时令极美!’现在想想倒也是,你瞧春日里有桃花,杏花,夏日里有芙蕖,秋日是丹桂,冬日里最有名的便是‘叁友’,顺时顺季,极好!”应冀其实不大懂这些,但见孙粲喜欢,便道:“无妨,待新宅子造好后,我让人把这些都种上,你喜欢什么我就让人种什么。待你身子养好了,我带你去塞北,那儿的星星很大,很多,晚上躺在草地上,一伸手就像能碰见似的。”
“好啊,其实我会骑马,也很喜欢。但是阿耶不让……说来呢,丞相倒是救过我一命,也有恩的。”
应冀想了想,不确定道:“是不是你曾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是我阿耶救你?后来带你回了相府,等你阿耶来接。”印象中是有这么一人的。
孙粲又惊又喜,面上有些羞涩,“怎么,那会你看见了?”
“差不多吧,不过你肯定没看见我。就一直见你哭啊哭的,我阿耶都吓死了,他哄不来小娘子,你是不知道,阿姊小时候阿耶都没抱过几次,那会你哭,我阿耶愁得很,把妾室都唤出来陪你了。”应冀还记得那时他躲在暗处,看着孙粲被一群人哄着,其实他也想过去的。
“倒是给你记着了。”她冷哼,看着蜂啊蝶的飞,嘴里小声念着,“你可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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