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贰肆(5/5)

支的世界像沸腾的，闹哄哄了一会儿，全都蒸腾化雾后，又静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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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虹月睡到一半醒了，在黑暗中有一团矇矓白雾，雾里站着一个人，他仔细一看惊喜叫住对方：「桐梦！」

桐梦站在原地对兰虹月微笑，后者跑来拉他的手关心：「你不是正在羽化么？咦，你样怎么不太一样啦？好像还比我了一啊。」

兰虹月一手比划彼此的，又歪打量桐梦脸上的斑纹，虽然仍是有斑纹，但是那斑纹变淡了些，而且也变了样，像一朵淡墨开的在颊边，他讚：「我就说嘛，你原先就生得好看，这块斑纹原来是会变的啊？这样也很好看啊，我妹妹她一定很喜。」

话刚说完，兰虹月摸着自己的痕疑问：「我脸上怎么有？这里会雨？对啦，这是哪里？周围好暗，就你这里一团白雾是亮的，你羽化顺利么？」

桐梦这才跟他讲：「托你的福，还有帝君的帮忙，我顺利羽化成神仙了。这里是混沌，什么都没有，不过也什么都有可能现。」

兰虹月低：「好像无念河啊。」

桐梦浅笑：「是啊。」

「莫非这里是无念河？奇怪，我不是在睡觉？我……」兰虹月发现自己记忆矇矓而混，桐梦住他的肩，一手在他眉心轻轻了，他逐渐恢復清明。

桐梦看他正在清醒，跟他说：「你已经睡了万年。」

「什么？」

「我们的世界重归于混沌，已经过了万年，不过对你来说也许觉不到这漫的岁月，毕竟光逝在混沌里没有太大的意义。你不必担心，就当是一场梦吧。你稍微想起来了吧？熙雯的事，还有我，还有你所经歷的那些过往，虽然我后来羽化时没能关心你的事，不过在混沌里也多少看到了一些浮梦碎片，拼凑了大致的因果。」

兰虹月觉得这样的桐梦有些陌生，蓄笑说：「你变得好沉稳啊，真不习惯你这么说话，不过倒是很有神仙的样啊。」

桐梦对他微笑，接着说：「我们一族修炼不易，羽化更难，但是一旦羽化成仙神后，便有了能在混沌里来去自如的能力。还记得我说过，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你翻墙遇上我，虽是于弥补，但当时你给了我一袋符咒，救助落难的我。后来熙雯把我捡回去，你没有特意提那件事，我也不曾再提起，但我一直都记得这份恩的。」

「夜里那么暗，你还认得是我给你的一袋符咒？」

「符咒的字，和你的字跡一样，我认得。而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虽然熙雯终是没能生孩，但你一直对我们都很好，因为你很好，我们总是忍不住想讨得更多。」

兰虹月几乎都想起来了，低说：「对不起，要不是我只顾着在神界享乐，拖延了太久，也许已经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