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肆拾(2/5)

「只是实话实说，没必要敷衍你。」

「因为你是金霞綰。」

严穹渊虽然也是贵宾，不过坐的位置离陆永观有些远，所以江东云的视线很快被陆永观察觉，陆永观问：「那就是琉璃天的仙人？都说琉璃天住着一仙人，能追星逐月，事实上应该是位武林手。公主也认识他。」

只为这一记波转，严穹渊前所未有的了心神，好像被勾起久远的记忆，有个人为了他歌唱，为他翩然起舞，而他的心也从此为之鼓动。

受邀的贵宾陆续收了那些艺者们的簪，那些客人即使知金霞綰是压轴，也没有人会去要他的簪，因为这些艺者们的簪会由谁来收都是早就有默契的，甚至早在几个月前艺者与熟客就会互相试探，而江东云一方面的应酬也都在为了这些事准备。唯独金霞綰的簪会由谁收无人确知，因为江东云很少让他真正去应付客人，总是要带在边，好像金霞綰就是块宝贝，恨不得能藏起来。

这剑舞刚柔并济，金霞綰穿着一紫衣装，转时就像一盛开的，他容貌清雅，却比其他人还平淡，甚至淡到让人不会再初见时多瞧一，可是只要目光稍有停留，就会不知不觉上心。

金霞綰舞得专注，是因为他把心思放在一个人上，他必须如此，才能不慌不的面对这些，他告诉自己今晚是为了这一人献艺，所以他的乐舞只为了这人，在颯而华丽的转剎那，他带着笑意朝那人眨了单。

「只是小时候曾经玩在一块儿罢了。多年未见已经生疏，不过公主那里不便招呼江湖人士，所以才让他客寓敝院。」

江东云像是早料到他这么问，微笑答：「是。」他应对自然，但是听到陆永观问及金霞綰，还是有些僵。

已经收艺者簪的贵客可以离场，不过他们也都好奇压轴而留来。终于到了金霞綰场的时刻，金霞綰原先是很张的，不过一走来瞥到严穹渊也在席间，一颗慌的心渐渐稳住。

严穹渊本来只是静静品酒，也没吃什么东西，由于他一脸冷漠，难以亲近的样，所以也没和其他宾客谈，他看金霞綰神认真的弹琴，也半闔享受。其他人因之前歌舞而昂的绪也随着琴音逐渐沉淀来。夜渐，草会即将尾声，金霞綰的琴曲让人到平静却不寂寥，琴音将这厅里和外面园都变成另一个境域，月宛如，垂柳犹如碧泉，香和着酒香将念织梦里，谁也不会记得这里是个销金窟。

江东云没想到陆永观消息这样灵通，但那些公主、王府、大官们的府第藏有一些别人的线也是很自然的事，有时就算察觉了也不见得会立刻将那些线摘除。他应：「是，他是住琉璃天，不过并非那位仙人，那仙人是位隐士，但已经故去了。」

弟？还是因为我是聪明的金霞綰？」

他的舞和琴又不同，是意兴张扬，生气的，淡雅平凡的他平日像影，此刻却把周围的繽纷彩都引过来，香和酒香也在他旋时在一起，他成了许多人的一场梦。

终于来到十七夜的草会，江东云亲自帮金霞綰收拾仪容，金霞綰换上订的衣饰，衣袍是槿紫到檀紫的渐层染，衣袖、襟领上的云草刺绣是霞光般的红。金霞綰来到表演的会场，那宽敞的厅里佈置了天的木，他安静待在帷幕后等待，华丽的屏风前有三位艺者在弹奏琴瑟，也是今年他们教坊的人。

江东云颇意外这男竟会讲这话来哄自己，心中却更是慌了，他猜想陆永观八成就是来讨金霞綰的簪，才会刻意这样安抚他，他虽然俊容笑，心中却焦虑得不得了，不由自主朝严穹渊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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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永观沉了声，没再继续问去，有些心不在焉的吃东西喝酒，儼然是在等压轴上场。

草会行到一半荣亲王就来了，论份地位自然是由他坐在最好的位置，江东云也会亲自上前招呼他这位贵客。陆永观盯着江东云给自己斟酒的手，握住后轻轻抚摸其手背问：「你家霞綰是压轴？」

「好！」压轴的表演结束，陆永观鼓掌叫好，也将其看客从梦中惊醒。他起走向金霞綰，引

金霞綰问他说：「我这样找你演练，到时草会上你再看我演不就没惊喜了么？」

「他是你朋友不是么？这阵都住这里。」

陆永观握着江东云的手也觉对方细微的反应，轻笑：「你别担心，我永远都是你夫婿。」

弹完一曲，金霞綰剑起舞，他不是今次草会唯一独舞的艺者，的舞谱也并非独一无二，而是晨院里收藏的舞谱，其他人也都能练的，但就如严穹渊所言，同一首曲由不同人演绎会有各自的意境，同一首舞亦然。

「你想给我什么惊喜？还是免了吧。」严穹渊蹙眉瞇，敬而远之的表，惹得金霞綰哈哈大笑。

金霞綰没想到他这么坦然的回答，赧笑：「我以为你会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