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烟洞府每年都会酿些醪醴送给有交情的神仙朋友们,木风回来时,李锦寿和沐祺正在分装酒壶,李锦寿看小徒弟回来就微笑道:「回来得正好,过来帮忙吧。」
「是,师父。」
沐祺指了个位置给弟弟说:「这边都是梨花香的,交给你了。」
木风站定后拿起酒杓开始舀酒,边问:「你们不问我虹仙君怎么啦?」
李锦寿说:「你一回来就表示他没事了啊。」
「同感。」沐祺浅笑,多问了一句:「这酒对神体亦有助益,你一会儿把每个种类都分装一些带去给虹仙君吧。」
「好。」木风答应下来,默默舀酒,这些甘甜的浊酒又分成几种风味,有的加了黎花或槐花,有的加了莓果。他想,印象中原若雩喜欢吃甜的,不过这莓果的甜酒也不会太酸,应该也会喜欢的,还是多弄些花香的甜酒送去好了。
用法术的话,一下子就能完成许多事,不过李锦寿不喜欢什么都用法术解决,两个徒弟和他也是一样的习惯,能亲手做的就尽量不靠法术。李锦寿和沐祺聊得有说有笑,木风偶尔附和几句或跟着笑,并不如往常那样爽朗活泼,分装完酒以后,李锦寿要他们早点歇下,沐祺在小屋前关心木风说:「你今晚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虹仙君那里遇上什么麻烦了?」
木风摇头:「没有,神医他们都很照顾我。」
沐祺叹了口气,以眼神瞟了下弟弟左手问:「那么,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喔,这是……」
沐祺看弟弟心虚,蹙眉追问:「难道是虹仙君他──」
「不是,他没做什么,是我自己决定的,因为得要用异域客的血肉才能做解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的。神医帮我敷了很好的药,我伤口早就生出新的皮肉,好得差不多了。哥哥你别担心,我没事。」
沐祺瞇起眼狐疑盯着弟弟说:「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不能让你受委屈,虽说这是你自愿做的,但我还是会心疼。要是虹仙君或谁敢对你不好,你也不必顾虑,只管告诉我,我跟师父都不会默不作声的。」
木风心里感动,朝兄长微笑说:「哥哥你别担心啦,我真的没什么,若雩醒来我也安心啦,还约好明天再去找他的。」
沐祺稍微松了口气:「你跟他和好了?」
木风的笑容有些微妙,借了原若雩的话讲:「我们根本就没吵架,所以不需要和好啊。」
沐祺握起弟弟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如今也长大了,凡事都能自己拿主意,但我毕竟是你哥哥,总会掛心的,你不要嫌我嘮叨,也要保重自己。」
「我会的,哥哥一点也不嘮叨,哥哥不嫌弃我就好。」
沐祺欣慰抿笑,摸了摸弟弟的头:「你这么好,没得嫌啊。」
兄弟在屋前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去休息,隔天一早木风又骑着小白马去明諦湖找原若雩,顺便带上他们师徒酿的酒。只不过越接近虹仙君府第,木风就越踟躕,他寻思自己是不是太久没见到原若雩了,所以变得容易心绪迷乱,面对面就更容易手足无措,但又不敢想得太深。
一般故友久别重逢都该是欢喜的,木风自然也期待见到原若雩,但又怕会尷尬,尤其一想到对方那古怪的脾气,他就担心自己会招架不住,火气一来就吵起来怎么办?
木风站在大门外犹豫许久,还是扣响了门环,来应门的是三隻狸猫,牠们皆是顾宅院的傀儡,傀儡们带路到庭园里,他正纳闷原若雩怎么不在房里休养,就看到原若雩站在树林间沐浴着枝叶筛落的晨光。
这一幕景色如梦似幻,谁见了都会讚叹,不夸张的说,即使原若雩只是面无表情杵在那儿,也抵得过大摩域半壁春色。
木风从前就知道原若雩生得很好,也常听一些神仙们的怀春私语,讨论虹仙君的事,那时他并没有任何想法,只是个局外者,如今却不知为何会受其吸引,明明虹仙君还是老样子,究竟是哪里变了?
木风拎着酒杵在庭园间的铺石小径,傀儡们早已退下,他不经意和原若雩对上眼,原若雩平和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沉鬱而凝重,好像很不高兴的朝他走来,气氛剎时就变了。
原若雩彷彿浑身都能散发寒气将人冻伤,木风不由得被那气势逼得退后两步,原若雩立刻抓住他肩膀质问:「为何让人割你血肉?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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