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柒捌(2/5)

「说笑的，我也没真的把师将领当作那人，可能他是想跟我谈生意？往后我想扩展海路也多少要请他们关照，有机会再谈吧。不过我们最好还是提前离开这里，听说今晚有採贼要来闹，晚皇帝老儿也要来，所以相府增加守备。我们只是来找人顺便个脸，不必留来搅和。」

「这样啊，怪不得没见过，这么年轻就当上将领啦？」

附近最大一株白樱树，那桌的一位男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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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喔。」岑凛松了一气，发觉舅舅是在戏自己，不自觉嘟起嘴睨视对方。云熠忻对外甥十分，也不怪他目无尊，反而觉得外甥这小表可逗趣。

岑凛倒一凉气：「是啊，万一他成了新娘可怎么办？」

云熠忻顺他的话瞄了，恰好与一名青年四目相接，对方眉大，丰神俊朗，看得也是位人中龙凤，要是那人座席再往前安排的话恐怕会抢走新郎的风采。云熠忻客气抿笑，那人举杯敬酒，也回了一记浅笑，他觉得那人笑起来里彷彿有火星落到他心上，他驀地收回目光跟外甥说：「那人是师将领雷巖，年不在京师。大概是碰上回京述职，刚好被邀来吃喜酒的。」

云熠忻笑嘻嘻摆手：「好啦，不逗你了。去吧。不必来伺候我。」

云熠忻向来浅眠，岑凛也和他一样睡得不好，屋里稍有动静就会扰醒他们，所以两人虽然住同一座院里，却不在同一间屋，就寝时也不让任何人在附近走动，云熠忻更是在院外安排了护卫，严禁间杂人等。

岑凛皱眉翘着睨他：「你又拿这个讲我。」在同儕间他的个不算太矮，但也绝对称不上是个，虽然他没有因此自卑，但也不喜被拿来开玩笑。

「不还有一些远亲么？」

岑凛跟着舅舅乘上车，车里他轻叹一气，喃喃自语：「一会儿皇帝来了，不知他的侍卫里有没有我梦见的那个人。要是他这一世变成女……」

云熠忻说：「承父业吧，他父亲也是一代名将，虽然英年早逝，但也是名留青史的人。怎么？他是你要找的人？」

「何必让人家难堪。」

「不过你不是见过新娘的画像么？」

「那我再去和主人家说几句话，编个理由就走。」云熠忻让岑凛倒酒，端着酒杯去应酬片刻，随意诌个藉准备离开，虽然他心里厌烦这些，但表面工夫还是要好。

「他不是我梦里人。我只是瞧他好像有事找你，要不怎么会频频的看你？」

岑凛接着低喃：「不过新娘小，也不会是他啦。他一直都很大。」

云熠忻自斟一杯酒浅啜，勾起角说：「八成是被我所迷。」

云熠忻翻了个白，展开扇缓缓搧着，嫌弃：「平常也没什么往来，见了面就要攀亲带故还讹钱的那远亲，比陌生人还不如，还是算了吧。」

岑凛明白舅舅担心什么，乖顺的答应：「好。」

岑凛仍是向辈行了一礼：「舅舅晚安，早歇。」

翠樾馆安排最好的院落给他们舅甥俩休息，云熠忻打发岑凛说：「扮了我一天的随从也累了，你快去睡吧，多睡才能得。」

这间翠樾馆门面风雅尚，自大街巷里所见皆是讲究的造景，夹的木竹丛、铺石的材料皆是心挑选过的，连渠都乾净得能养鱼虾，馆有多座跨院，厅堂分馆里还有书画艺品供人观赏，有人说这只是将琳霄天闕的一小方天地挪过来京师，令住客们对那真正的人间仙境更加心生嚮往。

岑凛言又止，想想还是没再开。其实他也是打从心底觉得舅舅好看，而且琳霄天闕的生意有此荣景，确实多少是受了舅舅惑人的助益，但他还是有些受不了舅舅这般自恋。他劝舅舅说：「我瞧那人一正气，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岑凛微瞇，不甚认同：「你这话最好是能当他的面说。」

岑凛闻言，抬对舅舅靦腆笑了：「我知舅舅最疼我了。」

他们的车很快就停在一间客栈外，这间翠樾馆座落于京师的要附近，又藏于坊市巷，一边临近权贵聚居的豪奢之地，一边又与繁华街市相接，而且还是云熠忻在京师的產业之一。

云熠忻轻笑了声：「你梦里那个人每次都是男的，总不会忽然变女的了。如果变成女，那方才新娘也可能是他啊。」

云熠忻看外甥这么认真想着可能本不存在于世间的梦中人，无奈摇：「有时我觉得自己也是疯了，陪着你找那什么梦里的人，而且还是个男。」

「谁让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呢。再说我也好奇是否真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