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捌陆(5/5)

击一发，不只麻烦，风险也大，而且火药容易受，天气差就不好用，但这最新式的鸟銃已经简化发的前置动作，还能连续发二十多发弹，用以防守、伏击、狩猎都很不错。你们看，像这样瞄准，然后……」

眾人盯着雷巖的动作，看他把枪瞄准山坡某树丛间，一连击四发，陡然传的枪声把茶棚其他人都吓一大，接着他们都看见山坡上有个人从一颗树上掉来。雷巖比了手势让几名手前去查看，片刻后就看他们从树丛里拖了另一人的尸，一共两尸，都是要害中枪。

「将军，树丛后还有另一滩血跡，可能是有人中枪后跑了。」

雷巖冷静：「嗯，那一发打偏没打中要害，不过杂鱼跑了就算了。」他转对云熠忻他们几人亲切笑问：「这东西只要练习就能有一定的准度。防守、打猎都好用。」

云熠忻看愣了半晌，轻哼笑声：「是不错。」本来他也察觉到有人跟踪，没想到会被这样雷巖解决掉。

江槐琭也和云熠忻有类似的想法，他原是打算一会儿默默先去把跟踪者收拾了，熟料雷巖会来这么一招。

至于岑凛早就看呆了，举起两手给雷将军鼓掌：「好厉害啊。」他一鼓掌，茶棚其他散客也莫名跟着鼓掌叫好。

雷巖向其他茶客简略解释，说是江湖寻仇，而他们仅是先发制人，会将尸首给官府置，之后就继续上路了。

岑凛回车上问云熠忻说：「舅舅，方才雷将军怎么不直接说他的来歷，那样其他人也会理解吧？毕竟官匪不两立嘛。」

云熠忻双手抱忖：「不方便吧。他若报自己是师的将军，岂不是代表朝廷了？人们就会误以为是朝廷要来勦匪却又毫无作为，同时也会引起这一带九狱教以外的其他帮派藉机生事。方才打死了两个人，虽说是要给官府置，但肯定也是会查他们是某某恶人，以他们过去犯的罪名定案。

此事一旦牵扯到官方就是会变得复杂，衍生更多麻烦，倒不如一开始就说是江湖恩怨，反正事实也是如此。我也不希望他跟他的同僚们捲其中。」

「我明白了。」

云熠忻看岑凛垂首担忧的表，安抚他说：「这都怪岑芜，全是他惹的麻烦。你什么错都没有，不要太忧心和自责了。」

「可是我要是连累雷将军……」

「他是聪明人，肯定早就设想好许多况该如何应对了。」云熠忻一手靠在窗边叹息：「可能这就是屋及乌吧，我真是祸。」

「咳。」岑凛久违看到云熠忻这般自恋的样，被呛了。他问：「雷将军喜你，你也喜雷将军，他还送你那么多漂亮厉害的鸟銃，你真的不考虑和他在一起？世间难得有郎啊。」

云熠忻垂，摸着漆彩描绘的扇骨低喃：「我都想过了。若我喜一个人，就想和那人朝夕相，可他平日在遥远的海上，若我们在一起只会聚少离多，算了。痛不如短痛吧。反正我习惯一个人了，寂寞的话，我就多照照镜。」

「照镜？」

「是啊。我陪我自己。」云熠忻拿了面手镜来自照，笑叹：「阿凛还没离开，我就开始寂寞了。连寂寞的我都这么好看，唉，反正我这样就是註定要孤枕难眠吧。」

岑凛嘴角动，舅舅的难眠原来是孤枕难眠？

车里安静来，须臾后有人在车帘外声唤：「熠忻，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