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张开双臂,很惬意地抻了个懒腰。
“怎样,这地方不错吧?”
宁昀静静看着她,却低声:“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不是你噩梦得灵气逆么?”谢萦奇,“凡人怎么梳理丹田灵气,我是不大懂啦,所以才带你来风啊。替之时的地气一冲,你看你现在不就没事了吗?”
此时正是寅时,平旦之始,天地由转,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刻,鬼魂们才能在人世行走。她伸手朝远方斜斜一,“其实那琵琶女的幻境确实是要命的,当然有我在是不会事啦,不过我想着机会难得,有这样现成的陪练,修行目力不比你找的那些书多了?”
宁昀没有说话,隔着一距离,静静看着她。
少女仰着,神地望着月亮,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脸颊上,仿佛给她的廓镀着一层温柔的辉光。
他低声:“今晚的事,我该怎么回报你?”
谢萦转,眉梢微挑:“难不成我的报酬你能给得起?”
宁昀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怔了怔才轻声:“我会竭尽全力。”
少女却不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直到他微微侧开视线,她才大笑声,“少来,你以后别是心非地假笑就算报答我了,我是看不过你那个表。”
这样的一句话,仿佛把一切冠冕堂皇的说辞全堵在了间。
宁昀并不知此刻自己脸上是什么表,只是有短暂的几秒钟,呼好像悬滞在间,他缓缓呼一气,想要轻声“嗯”一声,但是那声音也消失在微微绷的腔中。
谢萦却已移开神,仿佛对他片刻间的心绪转全没在意,只放松地望着天空,忽然开:“你为什么叫宁昀啊?”
说完话,她也没等她的回答,只自顾自:“其实我也不知我为什么叫萦,我是听哥哥说,我们两个的名字都取自同一首词。”
粼粼银光照在她乌黑的眸里,谢萦轻声念:“‘山河萦带九州横,谷几为陵。千年万年兴废,月洛城’。其实我家祖上代代都生在洛,可我生在京城,这还是第一次回老家来呢。”
宁昀望着她,声音轻如呓语:“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又不会在这儿待多久,你知这个什么?”谢萦却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好了,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今晚来这么久,你不困我还困呢。”
*
晨钟隆隆敲响时,百姓走上街,纷纷议论起了昨日耸人听闻的怪事。
世新妾室的轿招摇过市,众目睽睽之,从轿里跌落来的竟然是一女尸。
万工轿本没有门,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新娘去就无法来,只有等到了夫家才能拆除木板。
迎亲当日,小红云在青楼上了轿,是众人亲所见。一路上官军开,轿夫护送,没有人发现任何异样。而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一个封闭的木盒里变成了一尸。
小红云的青楼被连夜查封,所有公老鸨统统狱拷打。据说那一夜狱中哭声震天,小红云的几个贴侍女受不住酷刑,却实在是什么也招不来。
官府很快贴公告,禁止任何人议论此事,然而城中已然言如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