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官府不知无名女尸的份,发了告示让人来认。可是从轿中来时,付三娘上裹着白灯旗。当时城中正风声鹤唳,谁要是承认和她有关,就是和白灯匪扯上了关系,百姓躲得远远的还来不及,谁敢主动去认尸?
。谢萦缓缓松开手,心中已经了然。
宁昀凝神静气,完全分辨不她在说什么,谢萦却像是听得清清楚楚,只平静:“你魂魄的这儿分量,牙都不够,还要拿来和我谈条件吗?”
僵胀的关节磕在地上,她居然朝谢萦磕起了,一边不断磕,一边反反复复地说着“死”字,越说越快,越说越是凄厉,到后面连音节都听不清楚,咙里只有一连串混的咯咯声。
谢萦简短向她讲过,付三娘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了半晌,才沙哑地喃喃着:“死,死……我要他死……”
“死……死……死……死!死!死!”
“请你……求你去告诉我娘……”魂魄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的嗓音仿佛恢复了生前的清亮,“她不知我已经死了,在家里日夜苦等,只怕要哭瞎了睛……”
寻常魂魄就是如此脆弱,付三娘刚浮上面的时候,还能像生前一样说话行事,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她连完整的句都说不来了。
谢萦却淡淡:“靠你,只怕不到。”
一阵夜风卷过,付三娘的廓已经在夜幕消失无踪。
那个术士盯上付三娘时,大概是觉得她瘦瘦小小一个女孩,不费灰之力就能打拖走。没想到付三娘拼命反抗,自己一时间居然落于风,急之,术士不得不用了法术,招来绳索把她勒得窒息。
在祭品还活着的时候,切开他们的,了尸油去,很快,整张人就会脱落来,这活尸就可以用来施展一些奇异的邪术。
可是大概慌之中用力太过,付三娘被勒死了。
她顿了顿,又:“你的魂魄很快就要消散了,还有什么话,赶一并说了吧。”
已死之人无法炼成傀儡,这尸没了用,节里城中人多杂,他又不好随意弃尸。那术士多半是个白灯匪,早就计划着在福王府纳妾时作,索便一材两用,把她的尸丢了轿里。
谢萦曾听哥哥说过,有些走上邪路的术士,会找生辰、质合适的童男童女来炼活傀儡。
面对着这样修罗恶鬼般的面容,谢萦脸上却笑的:“这小事也无需求我,这个人若在洛城里,天亮之后,我便去替你杀了。但只一样,如果他早就已经趁城了,那天大地大,我以后也不会特意去找。”
付三娘遇到了一个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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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时不到的事,死亡亦无法带来。
在极度的愤怒与憎恨之,付三娘向后退了两步,小已经没中,竟然屈膝,“砰”地一声朝她跪了来。
付三娘的家人到都找不到女儿,去城墙边张贴了告示,殊不知她已经死去多时了。
枉死的魂魄望着她,角有一行泪缓缓落,只是那滴还未落,她的已经在渐渐变得稀薄。
个中细节多半已经无法查清,但事大致的脉络应当就是如此。
想变成厉鬼也是需要机缘的,付三娘能在人世徘徊至今,只是因为巧合魂魄未见天日,还能苟延残而已,要对付一个有修为的术士,那是绝无可能。
官府剿匪、炁教作,各自都不顾百姓死活,这个枉死的女孩更是全然的无妄之灾。
付三娘抬起看她,双几乎已经胀成了血红,整张脸显得格外狞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