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在吃药,并且总是着安神香──就是这个香,让他昨夜一就睡着了,连反抗的念都不能有。
小猫地,引着吃完药的沉莫若往外去,才刚踏门,一抹刺的亮光急速扑向他!
沉莫若意识地伸手一接,湛亮的一把剑停留在他的手心,兴奋地嗡鸣。
「湛然。」
它很开心,迫不及待要带着沉莫若去某个地方。沉莫若由着它引领,腾空飞起,离开了榭往稍远的一个小山去。
芳榭真正的范围很大,这个小山也是它其中的一个分。御剑不一会儿就到,从云端而,他发现顾以明已经等在一渊潭旁。
顾以明今日是一黑束腰修的武袍,显他更加大的形,隐约能看见衣服底实畅的肌理。额间的发丝随风飘拂,目光远,似有心绪落在回忆里,神不再冰寒,有了人间的温度。
沉莫若有呆愣,因为前生他就是一黑袍──自他们反目成仇后,他就不再穿白衣,而总是一袭黑衣,彷彿是索命的罗煞追着他十几年,天上地、荒漠海、人间界,还有三千小世界,恍惚间又回到狼狈不堪的那时候。
沉莫若从未有过惧怕,即便面对尊与一整支界大军,他也泰山崩于前面不改地施展法术佈阵封印,但面对顾以明的目光时他有许多说不的话,尤其在那十几年,每次双方对峙时,凝望那双满是憎怨伤慟难解的神,他不知怎么开。
为什么?──他记得他们为追查顾家血案而重返时,一场心的计谋中,他了馅,两人决裂。当时他撕心裂肺,几近疯狂,颤抖地抓住他问,十指指尖陷肩膀里,一血就冒了来。
望那双因愤怒悲痛而发红的双,他没有喊痛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推开对方,转就走。
他明白对方想问的──为什么杀了他全家?为什么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埋伏在他边许多年?为什么他敬他他,到来却发现只是被灭门仇人豢养的犬,将他当成小丑般戏耍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一起杀了他,要让他苟活,时时刻刻受大仇未报的折磨?
他没看见自己其实也在发抖,没有回答是因为说不……
是,顾父是他杀的。
因为当时的顾家,化了。
他是个骗,害怕说真相,因为他怕顾以明崩溃……
逃亡十三年,他没有说,他被囚之后也不必说了。所有的真相都应该随死亡褪,被时光掩埋,这样或许可以减少伤痛,减少怨恨。
在囚神台上他只想着:幸好没有说,幸好他死了之后顾以明就可以不用痛了。
因此他重生之后,听见顾以明闭关修练准备登仙,他是开心的。
过往的血腥已经被他拋诸脑后,往前行,才是大。
幸好,他杀害了他全家,但没有害了他。
然而他其实没有料到,顾以明会在短短的二十年有了侣。
而这侣是他目前的,但壳却装着他的仇人。
「……以……仙尊。」这刻又复杂的让沉莫若打结。
「虽然我并不喜你这么叫我,但在你习惯之前,先这么叫也无所谓。」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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