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院花园的小亭子里,李拓言似乎在赏花,却又像是在等待。
他在等谁?
经过后院的侍奴虽然不清楚却也心知肚明。能让少爷等候的除了少夫人,还会有谁呢?
只是他们仍是不懂,正值新婚的少爷及夫人,为何不整天黏在一起?甚至已经连续三天少爷都夜不归府。
明明放长假的少爷却一连三天未回府,这任任何人来看都觉得奇怪。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侍奴们都这样猜测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张扬地聊这八卦。聊自己主子的八卦,被发现可吃不完兜着走呢!
因此,眾人在看到罗冬羯的身影出现在后院时,都识相地离开,结果整个后院竟只剩下李拓言与罗冬羯两人。
鸟儿跳上枝头似乎想化解尷尬的气氛,但此起彼落的啁啾声却敌不过逐渐僵化的氛围。
偏过头,李拓言看见没有多加打扮却仍是光鲜夺目的罗冬羯。「你来啦?」
「久等了?」罗冬羯轻挑起眉,他一时忘了自己正以罗冬盈的身分见人。罗冬羯不小心依着自己本来的性子回答了。而他本人却还不自知。
李拓言是没有料想到罗冬羯会这样回答自己,显然很惊讶。
对于「露出本性」还没有自觉,罗冬羯看着已三天未见的李拓言,竟不由自主的露出安心的微笑。
他不怨懟他的夜不归,但他担心他孤身在外。
见罗冬羯毫不做假,那真诚的表情,让李拓言内心一阵激动。
当初他所迷恋的罗冬盈回来了?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罗冬盈。
察觉李拓言的怪异,罗冬羯正想问他怎么了却被顺势拉了过去,踉蹌地的跌入他的怀里。
「你……」有些气急败坏,罗冬羯羞红了脸,他挣扎着要离开那过于温暖的怀抱。「赶紧放手!」
「丈夫抱妻子,有何不妥?」语气冷了些、力道大了点,李拓言不让罗冬羯如愿。「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抱着你,哪里不对?」
不知道该对李拓言的话做何反应,罗冬羯陷入沉默。丈夫碰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但,他并非罗冬盈,又怎能说是「妻子」呢?
一种难受的感觉如刀割般在体内叫嚣、翻腾,罗冬羯咬紧下唇,深怕自己下一刻会说出一切真相。
只是,在衝动胜过理智之前,罗冬羯却也想到一个问题。若李拓言知道罗冬盈已死,那他是不是就会赶自己走?
一定会的吧!罗冬羯在心中自嘲道:就算再如何爱屋及乌,也不可能去爱自己妻子的弟弟吧?更何况这个小舅子还骗他。可是,若真是如此,那他该何去何从?罗家已没他的地位,那他究竟能够去哪浪跡天涯?
「为什么不说话?」不喜欢罗冬羯的沉默,李拓言轻抚他的发丝,如此问道。
「我无话可说。」放弃挣扎,罗冬羯安安静静地呆在李拓言怀里。他贪恋着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与柔情。「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总觉得今日的罗冬羯跟三天前不太一样,李拓言轻抬起罗冬羯的下巴,他直视着他,觉得他眼中带了点淡淡的哀伤。
这双眼到底是多会说话?为何每次见着他的眼神,心就会不争气的快速跳动?
李拓言勾起嘴角,他看着罗冬羯的眼中波光如水,而柔、而深情,似乾柴遇上烈火般,熊熊地把理智燃烧殆尽。
在他眼中,已没有人可以比他怀中的人儿更美了……见李拓言的眼和洞房那天一样染上了慾望,罗冬羯暗叫不妙。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罗冬羯也是男人,他怎会不懂当一个男人眼里都是欲望时,会有多么的不理智。
没有捕捉到罗冬羯眼神中的无措与慌张,李拓言紧拥着他,低下头就是一吻。
一吻情深,舌头的缠绵也不是激情二字就可以形容。就在李拓言边吻着自己边要解开衣结时,罗冬羯赶紧打开宝儿给他的香囊。
香囊一开,一种香味扑鼻而来。
那味儿奇怪地闻不出什么名堂来,但就是莫名让人感到舒服。
焚媚。
罗冬羯在心里笑着,他虽不是製造出焚媚的人,但他好歹也是使用者,怎么不清楚它的特性?况且,前阵子洞房花烛夜,他也是藉此逃过一劫。
李拓言的眼神变的涣散,他解着罗冬羯衣结的手逐渐停了下来。
视线模糊,脑袋晕晕,李拓言摇着头,却怎么也无法摆脱那种晕眩感。他轻躺在罗冬羯怀中,嘴里还喃喃道:「……冬盈,你好香。」
勉强支撑住李拓言的重量,罗冬羯的眼神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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