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梦醒纲常弃．二十一(2/2)

言罢，他俯伏在地的动作依旧，右手却已窸窸窣窣地探怀中，取事先备好的奏折奉到了上。

「谢太。」

奏折的容，大抵不乎他的意料之外。

──庆幸，是因为他修缮大堤的计画最终证实了并无失误；愤怒，却是因为有人竟罔顾沿江无数百姓的命，了掘毁大堤这等丧心病狂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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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的容主要集中在大堤和邻近区域遭灾毁损的况上，对于幕后之人的况并没有过多的揣测。可萧宸对事的真相早已有了眉目，所欠缺的不过是更多足以支持他论的证据而已。故看了邢瑜奏折中列示的条条目目，少年容微霁，终是音声一缓，开：

「依你之言，莫非此事汛酿灾，还是有人设计的不成？」

「大堤有失，罪臣责无旁贷。只是此事攸关瑶州一地之太平，更有可能危及到我大昭国祚，故罪臣思量多时，仍是斗胆将已查之罪据折上表，望太能以此为凭严加详查，使那一恶徒尽早落网，从而……告此次患中无辜丧生的众多百姓在天之灵。」

「你既自称罪臣，不如说说自己何罪之有？」

或许是事前已在心底将这话琢磨过无数回，邢瑜这番请罪说来条理分明、几无迟滞，直至提及大堤溃决造成的灾，才微微有了几分艰涩和哽咽。

邢瑜沉声应，语气因忆起这些日来蒐集到的证据而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愤怒：

「正是。」

邢瑜虽不像他有潜龙卫作为倚仗，能逐一排查瑶州大小势力并从中找可疑之；可自在利河工方面的擅，却让这位瑶州刺史在亲临大堤相验现场的时候，很快就从河堤溃决倒塌的方向上觉了异样。

邢瑜虽也有心追查幕后之人的分和动机，却因忙于修堵瑶州大堤而无暇分神，便只让手之人在清理残骸时多加留意一番，看是否能从中判断相应的蛛丝迹。

萧宸于此虽同样心有戚戚焉，却依旧没有上松，只双眉一挑、音声微沉，问：

瞧着如此，萧宸心暗叹，当即给了一旁侍候的安远一个，让后者将那封奏折转呈到了自个儿手中。

知太接受了他的说词，邢瑜轻轻吁了气，这才撑起上，由安远安排着近前歇坐了。

「破坏大堤的乃是风扬镖局的一队镖师，据称乃是受人要胁、不得已而为之。只是目前掌握的人证对于委托者的描述相当糊，想凭此揪幕后之人的脚相当困难。孤寻思着那委托者既有办法事先破坏大堤结构、却不让大堤当场崩毁，想来该是通晓利、对瑶州大堤亦极为熟悉之人。却不知邢刺史心中可有对得上此一条件的嫌疑之人？」

「邢刺史折中所奏之事，孤其实也有所觉察。」

直到对方坐定，萧宸才再度启，了自个儿心横亘多时的疑问：

「邢刺史请起……安远，看座。」

「是……罪臣之罪有三。其一，钦差驾临瑶州，罪臣未依律前往迎驾；其二，太召见，罪臣以公务在托辞不往；其三，奉旨治理瑶州，却未能察觉治图谋不轨之辈，让对方成功破坏瑶州大堤，致使无数百姓或离失所、或命丧黄泉……失察若此，委实……有负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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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上有所缺陷也好、材料遭人偷工减料致使度不彰也罢，无论是那一，照棱江的向和暴雨时的速，大堤都不该毁在棱一段、更不该毁得如此「均匀」才是。为此，邢瑜在修堵河堤的同时，也暗中派遣心腹属蒐集毁损分的残骸加以研判。而得到的结果，让他一方面暗庆幸、一方面也无可抑制地升起了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