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解了他难题的,是沉燮的一番话。
『是打草惊蛇还是引蛇,说到底亦不过是一线之隔而已。只要不让幕后之人察觉我等已经知晓了他的存在,查办纪恩平和风扬镖局一事同样可以成为引其手的诱饵……关键只在于太如何布局而已。』
常言「只有千日贼、没有千日防贼」,就算己方已对此人有了戒备,也不可能在仍未掌握到足够线索的况时刻保持警戒。到了那时,一旦有所松懈甚至疏忽,难保不会让瑶州之事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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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同样有着重大嫌疑的晁氏帮和吴记粮行,因前者早已离开瑶州,萧宸便只将消息传递去、并让潜龙卫继续留意其行踪;而后者么,由于目前手上掌握的证据多有不足,又怕动作过大引起主使者警觉,萧宸便只让潜龙卫暗中监视其动静及往来人,看能否凭此顺藤摸瓜、一步揪住幕后之人的脚。
那日,大致理清了绪后,萧宸便就自个儿掌握的线索与凭之衍生的猜测同沉燮仔细商议了番,并在沉燮的提逐步拟定了相应的对应方针和行动计画。
想通了这一,萧宸当即派了一支太卫队,同邢瑜合着以怠忽职守为由将纪恩平和佘世昌等一众亲随缉拿狱;又在行时让人安排了一「箭书告密」的戏码,假作由此得知了瑶州大堤毁坏的真相,并因而半信半疑地将那支护镖队的成员尽数逮捕了狱。
他目前掌握的报大致可分为几类:一是已有确实证据可以证明的,如瑶州大堤崩溃的真相;二是已获得确切的线索,只是还未有相应的支持证据,如纪恩平及其幕僚在汛之事上的「丰功伟业」;三则是基于上述线索的推论,比如晁氏帮在此事中扮演的角,和棱县众多粮仓和吴记总店的粮去向,和幕后之人可能一步剑指钦差、甚至私通敌国、图谋反等。
毕竟,在幕后之人仍旧隐于暗中的此刻,一旦对风扬镳局、纪恩平等爪牙手,便有极大的可能会因此打草惊蛇,使幕后之人因此缩隐遁、再次潜伏。而对整个大昭来说,放任这么条毒蛇走脱,无疑意味着极大的隐患。
萧宸本是聪明人,在政治、权谋方面亦有相当的度,经对方这么一提,便有若醍醐、瞬间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因掌握的证据相当有限、对于幕后之人的分也仍旧一知半解,萧宸虽已大致窥得了谋的全貌,也有了将几个嫌疑人狱查办的切,可对于是否付诸行动,心却仍存着几许踌躇跟疑虑。
涉案的嫌疑人等虽成功打了己方一个其不意,却同样在行动中落了不少行迹──如若不然,萧宸也查不到这些人──只要他针对这加以查办,并放风声让幕后之人以为自己只将这件案当成单纯的官商勾结、并未察觉到此事背后潜藏的谋,届时,不论幕后之人是设法营救开脱、又或直接杀人灭,都能让己方掌握到更多关于此人的线索。
之所以想到「箭书」这一招,一是方便掩人耳目混淆视听;二则是因为风扬镖局的江湖背景,图借此使镖局中其余涉案人士因此疑心生暗鬼,甚或因此自阵脚、祸起萧墙。
问题是,若想放线钓大鱼、利用吴秀柊等人反过来追查主使者的分,就意味着他不仅不能打草惊蛇,甚至还得装什么都不知那般、任由这些丧心病狂之徒继续在瑶州假仁假义、恣肆横行……而一想到无辜遭灾的瑶州百姓,即使这样的作法是最理智、也最能顾全大局的,萧宸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此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