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少年的心思却仍未忧虑所笼罩,忍不住便在房里来回踱步了起来。
──他虽比任何人都清楚、信任父皇的才智与能耐,却也清楚这世上的事儿,并不总是随人的心思而转……如若不然,前世的他又怎会遭受到那样的噩运,更带累得父皇因伤心绝而耗损过甚,终至早衰而亡?
所以即便一切只是于猜测,他却仍是了自个儿心里认为稳妥的打算,不直接派遣太卫队大加搜索,而是由卫队中最为锐、且全是禁军的亲卫营遣人暗中追踪、搜索──这分的人都是父皇当初直接调派给他的,对父皇的面貌再熟悉不过;彼此之间的合也相当──就算这些亲卫营锐的个人实力比不过那些江湖人,可熟知战阵的军士彼此合起来,其战力便没法将风扬镳局派的人全数留,也足够拖延到他亲自领兵前往救援了。
萧宸不是没想过父皇给幕后之人或梁王手其余势力拦截的可能;可若风扬镖局此次行动真是于对方的授意,就意味着那些手劫杀父皇的人多半力有不逮,才会值此风浪尖上却仍让风扬镖局遣人城相助。也因此,思量过后,他便了由亲卫营派人前往追踪、并由潜龙卫合着暗中传递消息的决定;至于必要时派兵接应一事,考量到消息的隐蔽,萧宸最终还是没预先通知卫队方面好准备,而是打算等确切的消息传来后再整兵行动。
因心里挂着这事儿,他这一整天全都耗在等待消息和心烦意地兜圈上了,连前来汇报案展的邢瑜都让他打发到了沉燮。瑶州刺史不知,还以为太当真病了,连忙差人送了不少药材过来,又从城中有名的药膳馆请一名擅药膳的厨到钦差行辕。萧宸寻思着这样也未尝不是一掩护,便也没解释什么,直接让安远收了邢瑜的这番好意。
──如此一等,就等到了隔日清晨。
自打六岁开始修习生生诀,萧宸便养成了一到寅时就自动醒转的习惯;现也不曾例外。只是心怀挂虑、一夜辗转难眠后,还未等他决定好今儿个是否照样定,久候多时的潜龙卫密报便已先一步递了来。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劫镖什么的不过是敌方用以掩饰目的的藉;风扬镖局总镖之所以匆匆调集手外,便是为了合一支约莫四、五十人之数的骑兵──尽这群人全是江湖人或商贾打扮──劫杀父皇。当蹑在风扬镖局一人等背后的亲卫营锐赶到时,那支骑兵已与随行护卫父皇的潜龙卫陷鏖战之中,且双方明显不是第一次手,彼此正呈僵持之势。若非萧宸颇有先见之明地直接派了百名锐,只怕风扬镖局的人一加,原先尚称平衡的态势便要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