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情缠帝闕兴．十六(2/5)

分辨音声的来源，先前光顾着打击沉燮的戚盛鼎心一忐忑回眸，只见帝王正睁着那双凌锐狭的凤眸冷冷睨着自个儿，神间的沉怒一望可知；饶是他至今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什么，仍不由给那冷凝慍怒的目光迫得背脊一凉，忙单膝跪地一个叩首、颤声：

「这──」

帝王混跡行伍多年，对这些武将鲁直缺心的十分了解，故率军征以来，私召见也好、正式会议也罢，都极少拿朝堂上那一来约束、限制这些将领的言行……不想纵着纵着，竟将人纵成这副不知好歹的德行；不只私议论太，还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胡言挑唆？

「圣人息怒──」

「这……」

「储君亦是君，你既无御史风闻奏事之权，又有什么分、什么立场对朕的太妄加非议揣测？朕念着昔日袍泽之，对汝等多有优容，岂料却纵了你这等把愚昧当耿直的蠢货！」

「是。」

思及自个儿未尽的话语、想到京中那些关于圣人如何惯、信任太的传言，这位先锋大将张之馀又有些委屈，忍不住辩解：

戚盛鼎脑转过来了，自然也就知自个儿方才的言词作为有

「确实……」

「有能力安排这一齣、又不希望咱们打得太过顺利的，除了太还──」

「臣遵旨，谢圣人恩慈。」

幸好在这中军大帐里的，可不只有帝王和犯蠢的戚盛鼎而已。见后者的气焰已让帝王的雷霆之怒生生压了去，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戏的沉燮这才施施然地开了话：

「说也奇怪……戚中郎将虽为禁军将领，平日职司却以戍守京畿为主，即使晋见，能见到太的机会也十分有限，更别说是一步谈了。换句话说，太若非太，于中郎将而言也不过就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缘何能让中郎将生如此之的恶？」

听戚盛鼎越说越离谱，言词间分明将当成了大逆不之人看待，萧琰便清楚这个手将领十有八九是受人蛊惑才会对太有此偏见，仍不由给气得浑发抖：

「臣确实不该妄议太；可就像人家说的，无风不起浪、无不来风，那些书生崽经手不少军文书，对存粮的状况可说再了解不过，又是太门人……如今了事儿，臣因此疑心到太上，不也是理所当然？圣人若是不信，且待臣将那些书生崽抓来逐一审问，自然便能查个一二来。」

「既然知了，就莫再轻信谗言、受人挑唆。若有人私底非议太，你也要多加留意遏止，知吗？」

中断其未尽之言的，是御案后驀然响起的一声冷喝。

仔细想想，若非有人一直有意无意地暗示他「太不是好人」、「太有问题」，他又怎会一了事儿便往太上想？意识到自个儿多半是给人当枪使了，终于反应过来的戚盛鼎更是汗如雨，却又说不「圣人恕罪」这等无耻讨饶的言词，只好死死压低颅，盼能以此平息圣人怒火了。

「查个一二？让你屈打成招，栽赃嫁祸么？」

「眾人只朕对太溺信非常，却不想想朕缘何在五中独厚太？实在是太聪明慧、至纯至孝；朕为人父，又如何能不亲近、疼这样的孩？」

好在萧琰气归气，却也知戚盛鼎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将气撒在此人上本无济于事。故几个吐息稳心绪后，他也未再疾言厉地加以斥责，只是一声叹息，：

给萧琰这么一番劈痛骂，戚盛鼎原先单膝跪地的姿势立刻转成了俯伏拜、五投地，背后更是冷汗涔涔，一方面仍旧觉得有些委屈──他确实没有刻意诬陷或嫁祸的意思──一方面也因帝王的质问和斥责隐隐觉了些异样，因而更是心惊胆、手足无措。

个「你终于承认了」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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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好了，去自领十军吧。」

「圣、圣人息怒──」

戚盛鼎也是成了家育了的，经帝王这么一解释，倒也心有戚戚焉……「是臣駑钝愚昧、误信小人所言。」

「中郎将可别用『听其言、观其行』之类的话语随便敷衍。太的温良恭俭、谨言慎行在朝中也是了名的。若非遭小人蒙蔽误信谗言，谁会把太当成那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人？不说其他……中郎将只因那些随军文书与太亲近、又是最有机会犯这案的人，便自以为是地将罪名安到了太上；却不知太本没想将你中的『太门人』安军中，而是圣人顾及太立场亲自的安排？」

「当、当真？」

戚盛鼎原就是个直心直脾气的──若非如此，又怎会直接当着帝王的面毫无技巧地指责、怀疑太──听沉燮连消带打的这么番分析解释，倒也真觉了不少疑。

「息怒？你知朕因何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