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普本来只是载翟晓回来而已,没打算上楼。明天炼石实验室的负责人之一在q大有个讲座,施教授特别了他的名字,要求他务必到场听课。结果正要倒车离开,不经意地往上一看,自家的窗居然是亮的。他在夜里踌躇片刻,重新贴着墙停,解了安全带车。
翟晓谨记翟轻舟的寄语“真诚、坦、鲜活、丰沛、自由、勇敢”,徐徐向林普剖析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林漪其实搬到这里住没几个月就想搬走了,倒不是这里有什么不好,是这里也没什么特别好的。但林普舍不得他的两个小伙伴,他只要一看到她整理行李箱就捂着睛搭搭的,可烦人了。
——翟晓在雾市的那句“不行”始终响在耳侧, 林普当时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自己每次跟别人说“不行”时的原因不外乎“我不喜”、“我不愿意”甚至“我讨厌”。
“结果我一句‘不行’直接就造成了你躲着我的局面, 这让我前所未有的暴躁, 那些天看见谁烦谁, 差把我老板炒了。哦, 跟赵三俗磕也是这个原因。以前他时不时地开黄丨腔我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他也不是金戈大厦里最low的low,但既然刚好撞我枪上,那就不能留了。”
林漪坐在饭桌前支着发呆,在她面前,一碗只吃掉一半的清汤挂面正散发着葱香。
翟晓重新坐回来, 说:“我早就想跟你解释清楚了林普。”
……
“在雾市你突然表白了,我立刻就慌了。我自己私底瞎琢磨是一回事儿——因为不理会它也就过去了——但你也参与来是另一回事儿。我首先觉得咱俩不般,年龄不般, 格也差人意。实话跟你说吧,我小时候跟你沟通还得靠着卷的提, 卷都比我细腻些。此外我也担心万一咱俩最后没成,白白葬送了这么多年一起大的谊。最后这我肯定不能接受。”
正是“秋老虎”天肆的时候,白日里得叫人受不了,恨不得跟蛇似的蜕层,夜里起了风就骤然舒服许多了。所以此时家家都敞着玻璃窗,只合着最外面的纱窗,小小斗室里的生活碎片也都暴在夜里任人攫取。
“我以前也喜你,不过是零零碎碎的喜, 我自己回顾了,最早大概是在一家石锅鱼店里你被着叫我‘’时?但是我一直觉得跟你在一起这件事就很离谱。我们一起大, 我对你熟到什么程度呢……我知你丨面大儿上有个狗咬来的疤瘌,我还看过你青期大早上起床洗小衩——当时不懂事儿后来还能不懂么?所以我自己修炼了悬崖勒的独门绝技,只要后脊梁骨一麻就立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久而久之的, 也觉得维持原状好的。”
“跟着我见到了曹溪。我第一回见她就觉得不舒服, 虽然没跟她对上话,但是觉得她不适合你。第二回见她,她在背后说你闲话,我一边替你气一边偷偷兴:嗐,我说什么来着,她果然不适合你!然后踏餐厅的门,我就突然顿悟了,我真是虚伪啊,我其实明明是自己想跟你在一起试试的。”
林漪一边惯地想着林普可烦人了,一边觉得奇怪,因为此刻再回忆起林普小小的人儿抱膝蹲在行李箱里不许她往里放衣服
带正要车,却突然被林普抓住了手腕。他表非常认真地问她,“你真的喜我吗?”
林普没有料到能听到这样绵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他怔怔望着翟晓,大脑一片安空白,片刻,他突然说:“我你。”
翟晓后脊梁骨立刻麻了,她轻轻“嘶”一声,面红耳赤地伸手跟林普拥抱。她突然有些嘴拙,嘴嘬半天也没能成功回他同样的一句话以合当的氛围,但那并不重要了。
楼邻居们的家里叮里咣当的总是特别闹。三楼柴彤家里是足球解说员的声音,应该是现场直播,不然翟轻舟不至于如此真实地暴躁。二楼卷家里再次传来姚思颖呵斥立去洗澡的声音,立的声音听不见,但林漪想,多半是推脱的诡辩。一楼的声音就听不到了,但是他们家里有个睡颠倒了的小女婴,这个儿应该正在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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