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阎〉下(2/6)

『你为什么要推他？』女老师柔声问。

即使他也在这里唸了三年书，就读的大学更是和中校区相通，但鲜少踏教室的柳唯其实对这偌大的校园很陌生。

「喔？」男学生瞇着睛打量柳唯好一会儿，「你是他的－－」

一个站在门边的男学生注意到柳唯，细声问：「有什么事吗？」

在巳阎旁的同班同学哭了，搭搭地对老师、大人们说着自己如何被巳阎鲁殴打的经过。

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柳唯僵直，，「嗯……好。」

现在父亲要他承认－－『始作俑者是柳唯』，只要承认就没事了，顺着父亲的话说去就对了。

『我……二哥……』巳阎想起因为被两个小孩拉扯而裂开的人形，睛一红，泪在眶打转，却又不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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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柳唯囁嚅了半天，直到在另一整理齐眉的巳阎发现他。

在严厉、暴的教育，他们四兄弟对于父母的恐惧烙印在心里，听从父母的话已经是本能。

柳唯提着一个酒红的侧背包，在久适中的校舍四张望。

脑袋闪过许多柳唯被父母痛打的画面，巳阎不住地抖着。

男学生狐疑地看了看柳唯，再看看巳阎，「他是你的哥哥？」

二哥、二哥……你最疼我了……

「以为什么？」

『给我老实说来，是柳唯害你搞成这样的？』

他走到写着『国术社』的教室前，听见里传来眾人的吆喝声。

得到许可的巳阎两发亮，咧一个大大的笑容，松开手，「说好了喔！」

「没什么，我要去忙了。」男学生扭离去，重重踏着的脚步带着不悦。

好恐怖、好可怕……他不要被打……

男学生再次对柳唯投以疑惑的目光，后者一脸茫然，不知为何男学生要这样看他。

那位男学生的神带着敌意，柳唯不明就里，只好把他当作巳阎的同学，用善意的目光回望。

这个小孩居然让他丢这么大的脸！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要让他特别空来学校理？

柳唯推开门，偷偷覷着里，教室有整面墙都是镜，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教室前方喊着令，排列整齐的学生们着令演练着武术。

※※

『他……拿我的东西……』巳阎委屈地扁着嘴。

当父亲怒气冲冲地来到学校时，巳阎知自己大祸临，只敢低着，不停搓着双手。

而这一切都在某天父母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通知时改变了。

和巳阎别后，柳唯转离开教室，却瞥见方才那位男学生正看着自己。

「啊，二哥！」他立刻衝了过来，接过柳唯手上的袋，「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

因为二哥这么他，害他得意忘形，在同学面前拿那个人形……被大家不屑地朝笑了一番，所以他才会跟同学打架！

「对啊，怎样？我们两个很像对吧？」巳阎揽着柳唯的肩膀，得意地笑着。

「啊、嗯……抱歉，我……我想找巳……啊，徐巳阎……」

都是二哥的错！

「那嘛不直接讲？害我以为……」

二哥……啊，对……都是二哥……全都是那个没有用的二哥害的！

要是跟父亲说实话，他回家一定会被狠狠地打一顿－－就像二哥平常那样。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让你对同学动手？』父亲抢在女老师开前问。

二哥……我……别讨厌我……好吗？

「没关係……反正我也要过来……」

『他又了什么？那个白痴又了什么蠢事？啊？是他害的吧？』父亲蹲在巳阎面前拼命摇着他的肩膀，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巳阎不敢说话。

『我才没有打他，只是推开他而已！』巳阎不满地反驳，扭着闪躲着父亲的瞪视。

是……二哥害的……吗？

所以你会保护我……对不对？

巳阎歪着，「真是诡异的傢伙，算了，别他。二哥，你的课上到六嘛……你能再过来吗？我们一起回家？」他用两手抱着柳唯的颈，自然的习惯动作反而不带任何曖昧愫，「今天大哥跟三哥都不在……二哥……可以嘛？」

极度恐惧的巳阎呆愣地看着父亲，了，眶蓄满因疼痛而现的泪。

在询问了穿着中制服的学生后，柳唯总算找到巳阎的社团教室，位于育馆的后方，有几个佔地不小的米白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