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甦醒(6/7)

「你有一说对了，穆光。这一辈是我们欠了你，不始作俑者是谁，我们的确亏欠了你很多。可是瑜一直都是无辜的，你那样待她……说真的，让我痛心。」

「恨能转移，但你转移到她的上没有意义。同样是小矮人，她还着你，最后被你狠狠伤害了，到来，她走了，你的边也没有人了……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不知，瑜到死前还是念着你顾着你，替你求。而你呢？」

「穆光，结束了！这一切都结束了！你听到了吗？」

「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你大概会一直在恶梦里，但没关係的，不用张，我们会想尽办法让你一直活去的……」

黎允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这是一个死循环，直到你愿意挣脱它了……」黎允将瑜的遗书留在穆光的手里，「死是最好的办法，但你不要我们也不要。也许有一天，你会找到比死亡更好的解脱方法。」

「所以，在那之前，穆光，活着吧！活着去追寻从此能笑看人生的办法。」

黎允没有久待，轻轻的闔上房门，离开了。

──穆光，最终你仍是不懂。不恨了，才能解脱。

这寂寞的病房里，唯一一个客人走了，也许很久之后都不会再来了。

不过现在有一张纸陪着他了。

黎允离开d区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回到n区贫民窟去自己的小窝收拾了一些东西，整理成一个背包后，上光际列车，带着沉重的心去了另一个地方。

x区终年都是那个样，黄沙遍佈，渺无人烟。

瑞霖的比萨塔不知多久后会倾倒，他踏着缓缓的步伐，走少年的十几年后的废墟。满目疮痍外，似乎没什么留了。

这是好还是不好，黎允不知。但至少，小矮人们不必再痛苦了。

在人事已非的今日，他来到这里，不过是为求一个总结。

拿那份牧梁给他的资料，他将它堆在前方的空地上，然后燃起一把火，扔到易燃的纸袋里，看着那小小的火燄一瞬间爆的温度。

烧吧！什么都别留了！

连痛苦，都烧掉吧！

这件事，原本应该找轩一起来。但是他还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完结它。

从小，他就是静静的来到这个研究所，经过那么多苦难后，他也只想静静的送走那悽惨的过去。

离去前，他扯一抹笑，笑中带泪。

「爷爷，全都结束了！」

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一次，就是游戏了。

重新回到这片广大无垠的蓝黑空间，透白的云丝飘浮着，他让自己放松也轻飘在这空中，还想着等会儿去会见到什么样的光景。

这时，有个人影显了来。

他着一袭黑衣，几乎与背景在一起，但那张白皙的脸却耀无比。他看了看对方前的名字，笑了笑，开：「请问我能去了吗？」

「这么急？」黑衣人是个男，面貌清秀，单凤瞇起，无良的笑着，他越看越熟，忽然灵机一动，想到某个脸孔──

「你是天一？！」

黑衣人摸摸自己的脸，有讶异：「这是我原本的样，这样你还认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