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本我（中）(5/6)

黑的，我相信那就是嫣红的鲜血﹗他如胜利者一样的立在「弱者」前，脸庞上咧开的咀，就似是在嘲笑「弱者」倒在他面前。

甚么？活尸人在袭击同类？

我实是不敢去相信，只会任由咀吧张得老大。

程礼廉接过了望远镜，偷看了良久，他的反应都是跟我们一样地看得目定呆。

一直以来，都觉得活尸人只会袭击人类。

想不到，活尸人之间亦会互相攻击……啊﹗不﹗……是……联群络队的攻击「弱者」。

我实是摸不清活尸人为什么会这样？心的疑问盘据着大脑。

是因为飢饿？

如果我这个的假设是成立的话，那是否代表外面的世界再没有正常人类？

只见程礼廉低沉思了片刻，然后作冷静的﹕「太快了……﹗一切都来得太快……﹗」

「甚么？太快？」诚疑惑的问。

程礼廉大力的嚥唾，当中的声音实是大得令我亦听见。良久，他﹕「我实是没有想过，他们之间原来已建立自己的社会﹗」

「甚么？」我跟两位警员于同一时间大叫。

「殊﹗安静﹗」程礼廉说。

我们惊讶得忘记了活尸人的存在。

「甚么社会？你在说甚么社会？」压低了声线的陈达志连珠炮发的向程礼廉问。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们是只是一群被慾所驱使的怪﹗是一没有组织力﹗没有逻辑能力的活尸﹗」程礼廉一抓了，似是想从脑袋中抓绪，良久他又﹕「看来，我一直都想错了﹗他们不只是被慾冲昏了的人﹗而是一个有社会结构的群﹗」我了一气，再调﹕「他们是人类﹗不是死尸﹗」

这句说话有玄，叫人不能理解。

明明就是一群死而復生的人，为什么程礼廉会说他们是……人呢？

「他妈的﹗你在兜甚么圈﹗我要重﹗我要重啊﹗」陈达志急的。

程礼廉沉默半刻，续﹕「或许我要用佛洛依德的人格结构去解释。」

「我你的﹗这个时刻在说甚么佛洛依德？」陈达志又吼。

「沙展﹗殊﹗」诚立时提醒陈达志切勿大声叫嚣。

「一切都简要地说吧﹗佛洛依德对人类的人格主要分成三个基本结构，那就是『本我』(id)、『自我』(ego)及『超我』(superego)。」程礼廉带有专家的吻﹕「先说『本我』，他是活尸人的行为动机﹗即是驱使活尸人猎人类的原兇﹗呃……或者简单说，是导因。」

程礼廉嚥一唾，滋枯乾了的咙，续﹕「『本我』亦即是本能和慾望，它是会驱使人去满足慾望。佛洛依德指，『本我』是本着『享乐原则』，它要使人去满足慾望的同时，是要人避免不必要的痛苦。换句话说，『本我』驱使人类想需要甚么时，就会即去取，不需要去理会其他人。『本我』是自私、寻求享乐的结构，是原始的、不德的、急的及鲁莽的﹗」

如此一说，我脑中似乎渐有绪，我﹕「言之意，你觉得活尸人即使是曾经歷了死亡，但仍然保留了『本我』这个原始的人格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