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那艘船(3/3)

那里凑过去，将自己裹了起来。但另一方面，我又想到了一件严重的事──年轻时的我还在那里！他会不会遭遇到危险？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拋在脑后，如果说当时我真的遇到什么状况，怎么可能现在还好端端地待在这里。

我听到推开舱门的声音，将自己的形隐藏得更仔细一些，并掩住。年轻时的我缓步走，我觉到他走到定后，便停住不动，大概是注意到那个诡异的睡袋了。卜，卜……声音继续响起。卜，卜，卜……

隔着棉被，我仍看到一灯光扫过。

心越来越快，冷汗也潺潺渗了来。我小声着气，尽量不发任何声响，以免惊动到他。

「谁，是谁藏在那边。」他大喊，带着惶恐的语气。

回应他的，则是一连串响亮的──

卜！

卜！卜！卜！卜！卜！卜！

刷──我听见掀开布帛的声响，睡袋被打开了。究竟，「我」会不会安然无恙？当时的后续发展到底是什么？我屏住气息，大气都不敢吐一。然后，他松了一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什么嘛，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院里的人跟了过来，差没被你给吓死。」

「呼──我咙被那睡袋的线给缠住了，险些被闷死在里。话说回来，还不是你自己偷偷跑来，又不藏好行踪，才会被人跟上。」女声：「你该谢我，如果不是我跟在后面一边帮你掩藏足跡，你老早就被院里抓回去了。可别忘了规定，夜晚无故外，要是被逮到，起码禁足三天。」她的声音还略带了一稚气，语气却已十分早熟。

「谢了，成萱。」年轻时的我解释：「我也不是故意不找你们的，只是……我想说再微调一，会比较保险。像刚刚引擎就莫名其妙地停摆了，若不是我带了几把木桨备用，现在老早被海冲到大陆去了。」

成萱的话中藏不住一丝笑意，「好啦、好啦，我逗你的，我怎么可能不知你不是故意的呢？」若以年纪论，这时的她也正国中阶段。只是，我从不记得我这么早就认识成萱，从他们的话中听来，我俩的已经很不错了。我皱眉。这个梦境似真非真，很多景都与我记忆不相符。

只听过去的我说：「听，是浪声。很吧？像是被大海拥着一样，这里无不是浪声。」

成萱赞同：「是啊，彷彿在抚着我们的心灵。」她顿了一，才迟疑地开问：「杨，为什么你要在夜晚来，偷偷这危险的事？这艘船你又是从哪边得来的？你该不会是……」

「不是买的，」过去的我笑着，不无得意地说：「是我在附近一间回收厂看到的，那间厂早已收了，东西都堆在那里，我捡了一些比较完整的零件，自己摸索着重新把它拼装起来。今天是它的女航。」

成萱很惊讶：「你是说……这是你自己……的？天哪，杨，你怎会……这实在是太不可置信了，你真厉害！」

「只是还有一些不足的地方，或许我该多学这类课程，啊，还有，也该多买书自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