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你要去哪睡?”
“桌子上趴着。”
话音未落,明匪玉直接把他拽进了被窝里,力气极大,谢知归还没反应过来,迅速盖上被子,吹灭火光。
屋内再度陷入黑暗,只有一两点狡黠的月色。
“睡觉。”他低沉着声音说,听起来很不开心。
谢知归懒得管他,都是他活该,翻了个身,背对着明匪玉躺好。
太困了,一沾枕头就昏昏欲睡过去。
结果没过没多久,被子就响起一阵悉悉嗦嗦的动静,有东西气势汹汹朝他而来。
那只不安分的手,又过来了。
这次他学聪明了,避开了腰,顺着脊背摸向胸口。
谢知归又被闹醒,额间青筋直突突,猛地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里面都是愤怒和疲惫。
还没完没完了!
那只手没完,已经绕过手臂,快摸到胸口了,他深吸一口气,把怨气忍下去,眼神一冷,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他把手里的小兔子放在那只手即将触碰的地方。
小兔子磨磨牙,迫不及待地盯着快到嘴唇的“磨牙棒”,垂涎欲滴。
几秒后,他摸到了地方。
与此同时小兔子狠狠咬下去!
明匪玉疼吃一声:“嘶!”
活该,咬死你。
听到明匪玉的惨叫,谢知归心里的怨气这才下去了一点,抓着明匪玉的手,毫不客气地朝背后甩了回去。
“滚开!”
明匪玉又惊又气:“你故意的!”
“是。”谢知归重新闭上了眼,困乏且语气不善道:“你再敢乱摸过来,小心整个手指头都被咬掉!”
说完,他直接拉起被子盖好睡好,理都不想理一下明匪玉,自顾自睡着了。
明匪玉气的整夜都睡不着,空坐床上,听着谢知归的呼吸由气闷变得舒缓,被窝里突出的小峰缓慢有节奏地鼓动。
彼时月光恰好撒到床上,谢知归那段后脖颈没有任何遮蔽,暴露在明匪玉面前,上面的咬痕还在,刺激的他眼睛瞬间又红了点,透着暗光,妖异惑人。
轻匀的呼吸声中,悄然混入了痛苦而压抑的磨牙声。
窗外,月亮无限趋近于正圆。
快到月圆了。
明匪玉不知不觉间出了满头的大汗,呼吸逐渐加重,用无比贪婪的目光盯着那段“白玉”。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饥肠辘辘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吃的,食物散发诱人的香气,可却被玻璃罩子阻隔了,只能看看,吃不到。
迟早会把人逼疯的。
明匪玉好几次上前,小心地触摸、把玩、欲咬又止,眼底流露出深切的迷恋,侵略性十足的身影几次将谢知归完全笼罩,小兔子还不知道狼已经近身,香甜睡着。
但就在即将相触的那一刻,却又不甘心地拉远了距离,退回了墙边。
因为谢知归睡得很香,他应该做了个好梦,睡颜难得很平和恬静,谢知归来这里后就没睡过几次好觉,常常显得疲惫且病态,明匪玉不想把他弄醒。
再凶残阴冷的狼也会希望春天的来临,不舍得把美好的花儿咬成碎片,想让它在利齿下也能够安心、快乐、烂漫地盛开。
一肚子的火和气不能发泄到谢知归身上,那就得另外寻个地方。
明匪玉自然而然地盯上了那两只该死的兔子,他在这里难受的不行,兔子居然能被谢知归抱在怀里呼呼大睡!
本来不想和两只兔子计较,但现在不行了,他眼里容不得这两只兔子了,他只能接受一锅美味的兔肉汤。
两只小兔子在梦里打了个抖,还不知道它们将面对怎样的命运。
第二天,谢知归一觉睡到了下午才起来。
醒来发现兔子不见了,找遍整张床都没有见到,明匪玉也不在。
想起昨晚兔子咬明匪玉的那几口,他心想它们可能要遭殃,赶紧穿好衣服鞋子下床去找,刚到门口,就闻到院子里飘来的饭菜香味,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他睡了这么久,兔子只怕已经成了桌子上那几盘菜之一了。
他怔怔扶着门框,盯着冒热气的几盘菜,踌躇不前。
明匪玉把碗碟放好,喊了他几声才有反应:“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吃饭。”
谢知归看他一眼,走过去,在明匪玉跟前站定,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地开口问:“我的兔子呢?”
明匪玉脸色一下就耷拉下去了,冷哼一声:“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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